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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傳來一陣腳步聲,童若瑤忙站起來理理衣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小玉將醒酒湯放著出去。顧廷煊一副慵懶的模樣歪在榻上,等著童若瑤親自過去服侍,還要童若瑤親自喂他喝。
待童若瑤把最後一勺醒酒湯送到顧廷煊嘴邊的時候,小玉進來稟報:“老夫人問二爺能不能走著回去,倘或不能好讓小子們過來送二爺回去。”
童若瑤瞪了顧廷煊一眼,嫌他裝醉。對方風輕雲淡,“不必,歇歇就回去。”
小玉出去回話,童若瑤把碗用力放在矮几上,站起身涼涼地道:“二爺就歇著吧,我先回去了。”
作勢要走,顧廷煊哪裡肯,一把抱住她,輕聲道:“等他們走了,咱們再走。”
單獨走,和一起走有什麼差別?反正都是要走著回去。童若瑤不理解,不過現在理解了。話說已經醉了的某個人,這會子健步如飛,懷裡還抱著一個人。童若瑤只覺周邊的黑影飛快地移動,打燈籠的兩個婆子和小玉已經被遠遠地甩在後面。
如深藍絨布一樣的蒼穹,閃爍著顆顆星辰,微薄清光的天地間,似乎只剩下她和顧廷煊兩個人,那一刻童若瑤覺得自己的心都飛揚起來了,嘴裡不禁溢位一串笑聲。
走過九曲橋,拐個彎,經過一座亭子,便能瞧見青松院門口上掛著的兩盞燈籠。搖搖晃晃中,兩盞燈籠不知何時多了一盞。童若瑤要顧廷煊放她下來,“一定是香雪在哪兒,兩個小蹄子整天取笑我,你還製造這些笑料,我連見她們都覺沒臉了。”
別說放手,顧廷煊反而抱得更緊,似乎要將童若瑤整個人都融進他身體,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這番舉動,童若瑤還怎麼掙脫?從千禧堂出來,顧廷煊就抱著她,小玉瞧著清清楚楚,就算香雪沒看見,小玉回來只怕第一時間就要告訴她。
想到這裡,童若瑤自己倒覺好笑,重生在這樣的時代,童若瑤想要的生活不過是一家人平安。後來嫁給顧廷煊,許是自己道行不夠,輕易被他吸引轉而心底生起情意,最後淪陷。雖沒有刻意去想過顧廷煊對自己能和自己對他一樣,可不是真的就沒有這樣的渴望。
現在,算是渴望成真了吧。那麼,自己何苦去守著矜持?
如此一想,伸出手臂,勾住顧廷煊的脖子,揚起頭蜻蜓點水地吻了他一下,笑道:“給你的獎勵,辛苦夫君抱著我走了這一路。”
顧廷煊揚眉一笑,“夫人竟如此吝嗇,就只這點兒獎勵?”
“想要別的獎勵,就看夫君你的表現了。”說著話就到了青松院門口,而站在這裡的並非香雪,而是——秀珠。
她穿著單薄的素色衣裳,夜風吹來,裙襬揚起更顯身形婀娜多姿。髮飾簡單,只左邊斜斜戴著一隻素銀簪子,大半髮絲披在腦後,風吹過揚起的髮絲尤為飄逸。雖是素面朝天,那橘色燈光也無法掩飾的蒼白臉色,和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眸,更為楚楚動人。站在夜風之中,恍惚間好似仙子下凡。
童若瑤收回目光,她應該是花了些心思的。顧廷煊沒有放下她的意思,她就倚在顧廷煊懷裡,吃驚地問道:“這麼晚了,十妹怎麼在這裡?”
秀珠暗暗咬咬牙,目光輕飄飄落在顧廷煊身上,柔聲道:“聽義母說大哥喝醉了,我想著這邊沒人,就做了醒酒湯送來。”
顧廷煊喝醉?童若瑤淺淺一笑,不知道她哪隻眼睛看見顧廷煊醉了,倘或醉了怎麼還能抱著自己走這麼遠的路?童若瑤不說話,抬頭看著顧廷煊。只見他薄唇輕啟,不冷不淡地道:“無事,顧炎也喝了不少。”說完,低頭看了懷裡童若瑤一眼。
秀珠面色一僵,終於維持不住楚楚動人的模樣,顯得有些慌亂窘迫。顧炎是她的哥哥,她該關心的也應該是顧炎才對,何況顧炎可沒娶妻,顧廷煊再怎麼樣醉的不省人事,有童若瑤照顧,也輪不到她不是?
童若瑤巧笑嫣然,“讓十妹費心,這麼晚了也快回去歇著,現在雖然不冷,夜裡風大又涼,你身子才好些,合該多多注意著。”
秀珠握了握拳頭,終究說不出別的,屈膝福福身告退。走到昏暗無人的地方,讓丫頭把一碗醒酒湯全倒進池子裡。
直到進了正屋,顧廷煊才把童若瑤放下來,方才情意湧動的氣氛去了大半。童若瑤轉身去倒茶,臉上的笑容明顯淡了幾分。顧廷煊一句話就堵得秀珠啞口無言,無形中維護了自己,自己應該高興才是,可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語氣未免有些沖人,“二爺魅力無邊,沒醉都有人惦記著醉了。”
顧廷煊接過茶杯,吃一口才抬起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