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都與原來一樣。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光彩,暖暖的如同春陽。
到了晚上,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童若瑤更是無語,忽而想到睛兒說肚子裡的孩子能聽到外界的人說話,不知道顧廷煊是不是也聽了睛兒的話,當真以為孩子能聽到,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四個月的胎兒,聽覺已經發育好了麼?童若瑤覺得應該是聽不到的吧。可顧廷煊那一會兒嚴肅,一會兒又柔軟的話語,實在讓童若瑤忍不住笑起來,“好啦好啦,你再說小心他踢你一腳,說你妨礙他睡覺。”
顧廷煊信以為真,驚奇地問道:“他已經在會動了麼?”
童若瑤卻怔住了,剛剛自己似乎感覺到肚子裡頭的小東西動了一下,顧廷煊的大掌還停留在童若瑤的肚皮上,於是乎,某位即將要做父親的人,嚴肅而正經地安靜下來,半晌才道:“他果然踢了我一腳,嫌我吵了他。”
童若瑤笑得難受,又十分驚奇,其實懷孕後她實在沒有多大的感覺,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肚子裡的小東西會動了,沒有折磨她這個做母親,卻用這種方式提醒他的存在。
腦袋埋在顧廷煊暖和的胸膛裡,童若瑤低聲說著向老闆如何將睛兒送回來的事兒,而心裡的那些煩躁也莫名其妙地全部消失,童若瑤才明白,要親眼見到顧廷煊,心才能真正平靜。
“因為潘有成要儘快回去拜見二老,出了上京城,我們一路打聽睛兒的訊息,便分了路。”呂氏問起秀珠,顧炎語氣淡淡如此說。
呂氏不禁皺眉,“總覺得不妥,想到你妹妹就心裡七上八下的。”
顧炎道:“是她自己不識好歹做出不該做的事兒,執意要嫁,咱們也無可奈何。”
呂氏不說話,轉而看著顧廷煊道:“你如今回來,外面的鋪子就多多照料一二,若瑤懷了身孕,就別操心外頭的事兒了。”
顧廷煊點頭,惜字如金只回答了一個“是”。
說了一會兒話,眾人起身一道往老夫人居住的千禧堂去,而平常小玉或香雪的位置,就理所當然地被顧廷煊霸佔。童若瑤如今懷孕,他更是毫無顧忌了,一隻手橫放在童若瑤腰間,幾乎整個人都要被他提起來。
一年辛勞在年底即將富告結束,大夥的心情自然都不錯,雖然寒風肆虐,可處處都洋溢著一股子喜氣。
童若瑤得意洋洋地告訴顧廷煊,金豆的收成如何,那模樣就好比凱旋而歸的將士。顧廷煊一邊欣賞小妻子雀躍的神采,一邊問道:“瑤兒需要什麼獎勵?”
童若瑤歪著頭憩了半天,垂下頭低聲而羞澀地道:“你回來就是最大的獎勵了,我不要別的。”
顧廷煊心底軟軟的、似是吃了蛙蜜,擁著小妻子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窗外寒風肆虐,呂氏盯著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發怔。範媽媽從外面進來,忙走過來道:“夫人怎麼把窗戶都開啟了?這風吹了,小心頭疼。”
說著就將窗戶關上,“夫人覺得屋裡悶,奴婢把西邊的窗戶開啟透透氣吧。”
呂氏嘆口氣,問道:“廷煊可在家裡?”
範媽媽才送東西從青松院回來,小玉和香雪在正屋隔壁的屋裡坐著烤火做針線,不由笑道:“二爺將外頭的事兒大多交給了九爺,一直在家陪著二奶奶呢!”
呂氏眉頭蹙地更緊,似是喃喃自語,“他到底年輕,若瑤如今又有了身孕,身子那樣單薄,倘或他不知輕重,有個閃失可怎麼好?”
範媽媽在對面聽到,忙回答道:“二奶奶穩重,是知道輕重的。”
呂氏輕輕搖搖頭,仍舊十分擔憂,“他們才成親多久?日日夜夜在一起,廷煊又離開了這麼些日子”
範媽媽一邊拉窗簾子,一邊琢磨著道:“如今已經四個月,二奶奶雖瞧著單薄,胎象卻穩妥,夫人別擔心。奴婢瞧著二爺極是緊張二奶奶,想必二奶奶說什麼,二爺沒有不依的。”
說著話走到呂氏身邊,又道:“二爺回來,二奶奶精神就好了許多,聽小玉和香雪說,如今一日三餐吃得比之前還多,可見胃口也好了。以前聽大夫說過,有了雙身子的人,只要心裡沒有擱著什麼事兒,不但胎兒長得好,臨盆之時也少些痛楚。二爺比二奶奶年長許多,二奶奶到底年輕,二爺必然十分體諒她。”
呂氏喟然長嘆,隔了半晌道:“三侄兒媳婦崔氏生產時,那樣厲害,如令人瞧著精神頭不錯,可身子卻比以前單薄許多了。”
崔氏懷孕期間,顧廷之不離其左右,亦是日日夜夜陪著,“焉知不是他們年輕夫妻沒個避諱,才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