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話,都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穆遠誇張的抖著身體,摸著手臂對安然說道:“快別謝了,也別哭了啊!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要說啊,我這也是報恩,要不是當初你和安大叔幫了我,我這會估計早就魂斷大山裡了!”
安然抹了眼淚,態度認真道:“這怎能相提並論?當初幫了你實屬巧合,可你卻是真的救了我爹的性命。”
穆遠翻了個白眼,拿手使勁拍了拍安然的肩膀道:“笨啊!對於你來說幫我是順手了,但對於我來說就是直接救了我一命!古人有句話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救命之恩啦!你救了我一命,我救了安大叔一命,一命換一命的,誰也不欠誰了!所以我們就別這樣感謝來感謝去的了!”
安然被穆遠一命又一命的話繞來繞去的有些糊塗,雖然乍一聽是挺有道理的,但總覺得那裡是不對的。
穆遠也不給安然多餘的思考時間,緊接著說道:“這會該去煮藥了吧?我可是不會煮藥的。”
安然一聽也想起來藥已經泡夠時辰了,這會也顧不得想剛才穆遠說的那
番話了,連忙去煮藥去了。
穆遠看著安然慌忙跑出去的身影搖搖頭,心道:小屁孩,小爺的忽悠攻擊可不是誰都能免疫的。
東屋老大夫住了,西屋安老爹住著,安家再也沒有別的睡覺的地方了。穆遠估計天過不了幾個小時就該亮了,也就不去麻煩安然,自己拿著四條長凳來到院子的大樹下,兩兩一併列再一拼,直接往上一躺,頭枕著自己的揹包就這麼休息了。
這邊安然小心的煮著藥,一想到只要爹吃了這藥就能好後,也就不覺得累,不覺得嗆。安然煮好藥從廚房一出來就看到躺在大樹下彆扭睡著的穆遠,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懊惱起自己的不周全,只顧著給自己自己爹煮藥了,也沒想到去給穆遠找個睡覺的地方,安然端著藥碗小心走過去,看到穆遠已經睡的熟了。咬著唇想了想就沒去打擾,家裡已經沒有地方睡了,就是叫醒也是沒用的,安然只能滿懷歉意,先去給爹喂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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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縷陽光透過大樹照射到穆遠的眼皮上,穆遠被這光一刺激醒了過來。這一覺睡得十分痛苦,可以說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睡的這麼難受。
兩個長凳即使並列起來中間也有那麼大一條縫隙,又是睡在屋外,整整餵了一夜的蚊子。
穆遠忍著僵硬痠痛的腰掙扎著爬了起來,院子裡靜悄悄的。穆遠扭了扭腰,去了西屋,進門就看到安然坐著小矮凳趴在炕邊睡著了,安老爹在炕上躺著還沒有動靜,但臉色恢復了些血色,人已經看起來好的太多了。
穆遠走過去,輕輕推了推安然,安然皺皺眉嘟囔一聲也沒醒來。穆遠看著安然的黑眼圈有些心疼,才14歲,已經要揹負起這些壓力和磨難。又想到了自己14歲的時候,正是玩的瘋狂。
嘆了一口起,穆遠起身出去。先去看了看水缸,發現已經沒有多少水了,於是拿起扁擔,又去挑水去了。
到了井邊已經有三兩個人正在打水,穆遠也不著急,就慢慢排在後面。
站在穆遠前面的那個年輕人不時的偷看穆遠一眼,一見穆遠望來又連忙轉過頭去,把穆遠看的莫名其妙。
因為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又沒睡好,所以穆遠也不想和人搭話,只想趕緊打水回去好洗個臉,清醒一下。只是前面那人偷看自己看的太頻繁了,於是有些無奈道:“你老看我幹嘛呢?”
那人似乎沒想到穆遠
會突然出聲,於是被嚇了一跳,連忙把身子轉了過去,也不回答,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穆遠看的黑線,賤毛病又犯了起來,那人越是這樣表現,穆遠就越好奇。
穆遠輕輕推了推那人的背,又問道:“你剛才看我什麼呢?”
那人被穆遠這麼輕輕一推,居然整個人往前倒去。剛才說話的功夫井邊打水的人只剩下穆遠跟這人,這人此刻正站在井邊,這一往前倒去,倒是把穆遠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把人拉住。
兩人都嚇得不輕,尤其是這個年輕人。整個人看上起就像是大病初癒似的,有氣無力的。
穆遠有些手足無措,小心問道:“你沒事吧,我也沒使勁推你啊,你怎麼就往前倒了”
這年輕人喘著大氣,對穆遠搖搖手,小聲道:“無礙的,怪我自己沒站好。”
聽到這話,穆遠挺不好意思的,有些尷尬笑道:“我只是想問問你老看我幹嗎,真沒想到會差點把你推井裡去,不好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