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碧波粼粼的萊茵河畔。總之,四個字形容,美不勝收。
見她站在視窗怔怔地出神,弗裡茨幾步踱步過去,與她並肩而立,問,“喜歡?”
“這裡風景很美。”她點點頭,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看了一會兒風景,她轉頭問他,“你怎麼會知道這裡?”
他豈會不知,70年前,因為這裡美麗的景緻,而一度成為黨衛軍的療養勝地。
得不到回答,林微微也沒追問,看著背後那張雙人大床,心裡忽然糾結起另外一個煩惱。這裡的風景很不錯,她也很喜歡,可要讓她和這個鬼畜男躺一張床上共度五個晚上,真是讓人頭痛。萬一,他一個亢奮把她給XO了怎麼辦呀?
她滿腹心事,他卻神清氣爽,去廁所洗了個澡出來,換了件乾淨衣服,就拉著她去餐廳吃飯。
林微微點了個牛排,是腮幫子上最嫩的那塊肉,配著奶油蘑菇湯,味道好極了。嘴裡噘著滿口肉,頓時把所有的煩惱拋之腦後了。
晚飯過後,夕陽西下,弗裡茨硬是拉著微微去散步。最後一縷夕陽隱去,兩人踏著月光,跟隨北斗七星,在林間小道漫步。下午剛下過一場雨,樹林裡的空氣有些潮溼,卻很新鮮,用潮流的話來形容,這裡儼然就是一個天然氧吧。
吃飽喝足,心情也隨之豁然開朗。月亮鑽出雲層,將幾縷光芒帶到大地上。樹叢中,有點點熒光閃動,點綴著黑暗的夜幕。
弗裡茨心中一動,腦中突然閃過個畫面,女孩雙手託著下巴地坐在板凳上,睜大眼睛,滿心歡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替她抓來一瓶子的螢火蟲。
只可惜那時候,給她抓螢火蟲的那個人不是他,他不過只是隱藏在黑暗中,帶著一顆妒忌心的小配角而已。
見他那麼安靜,林微微不由伸手拍了他一下,問,“嘿,你在想啥呢?”
“閉上眼。”他突然道。
“嗯?”
弗裡茨將手擋住了她的雙眼,“不許睜眼偷看。”
“什麼呀,這麼神秘。”她叫道,不安地轉動下腦袋,但這個小動作立即被他鎮壓了。
“不準看。”
他的手心很粗糙,壓在她的眼皮上有些發痛,林微微掙扎了下,妥協道,“好啦好啦,我不看。”
腳步聲漸遠,四周慢慢地安靜了下去,只剩下風聲和蟲鳴。沒有陽光的樹林有些冷,等了一會兒之後,她耐不住性子,偷偷地睜開了一條縫,四處張望了下。咦,人呢?哪都沒他的影子,次奧,這個混蛋,把她一個人扔在樹林裡,自己跑了。
她一跺腳,怒道,“好啊,弗裡茨,你又忽悠我!”
月光灑在大地上,給萬物都鍍上了一道清冷的銀色光芒,林微微不認路,怕走上岔道,到時候情況會更糟。只能在原地等弗裡茨,她有些著急,乾巴巴地數著數,希望他還會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她以為自己非得在樹林坐上一個晚上的時候,前面有腳步聲傳來。
弗裡茨的身影從黑暗中轉出來,她一激動,沒來得及細想,直接撲了過去。心裡翻騰著那種被人拋下的恐懼,她一把抱住他,緊緊的,帶著滿心委屈,喊道,“混蛋,你剛才去哪裡了?竟然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弗裡茨被她撲得個措手不及,不由向後退了一步,手一鬆,手上的外套頓時掉到了地上。
衣服落地揚起了一陣塵土,緊接著有什麼發光的東西從他的外套中鑽了出來,飛到她身邊,一下子點燃這個空間。林微微驚呆了,這點點螢火,一閃一閃,閃進了她的心扉。
“剛剛,剛剛你是去抓蟲子了?”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來不及散開的螢火蟲,圍繞在兩人之間飛舞。不知是這微弱的熒光點亮了他的眼睛,還是他眼底的神采絢爛了這微弱的光芒。
幾百只螢火蟲振翅而飛,這或許不算什麼壯觀的景緻,卻讓她莫名感動。茫茫人海中,有這樣一個人總是圍著她轉,挖空心思地取悅她,雖然會欺負她、作弄她、把她氣得哭笑不得,可是卻用自己的方式,固執地守候著她,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幸福?
弗裡茨低頭,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道,“我永遠,永遠不會不要你。”
說這話時,他的語速很慢,卻帶著一種肯定,像是一種誓言,千斤重。
她聽見咚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陷進了自己的心臟。
在這璀璨的星空下,眼前有著一個英俊的男人,又說著這樣煽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