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跟陸惜傑正在分兩頭忙活,陳源去了工地,陸惜傑就在家裡跟設計師談多肉展區的事情。他覺得在大棚裡看多肉有點不夠美,所以想著弄小木樓,到時候木樓裡可以成排地擺放各種多肉,而且還可以掛在牆面上,看著一定非常好看。
屋裡只有設計師跟陸惜傑兩人,門口還有已經長得很威風的多多和萌萌。
多多自從上次方靜被綁那次腿受了傷以後,稍稍有一點瘸,但是仍然是一條兇猛的狗,看家的本事一流。所以左飛開門進來的時候,多多惡狠狠地瞪向了這個來人,萌萌也跟著大叫起來。
曾住在鄉下的人一般都知道,農家人白天基本是不鎖大門的,大都是晚上鎖,因為白天左鄰右舍的沒事都可能來竄個門子。於是左飛開大門進去,差點被咬出來。
還好陸惜傑聽到萌萌叫趕緊從屋裡出來看看,這才看見來了個生人。
左飛認識陸惜傑,但是陸惜傑並不認識左飛。
“您找誰?”陸惜傑問。
“我找陸惜傑。”左飛有些奇怪,明明陸惜傑跟莊少風都是差不多的年紀,但是氣質怎麼差這麼多?莊少風做什麼事都帶著一股未成熟的幼稚氣息,但是陸惜傑一舉一動間完全就像是個成年人的樣子,十分穩重。
“我就是陸惜傑,您是”
“我叫左飛。”左飛仔細打量了一下院裡的結構,問:“能進去談麼?”
這時設計師從屋裡出來說:“小陸,是不是有事啊?要不我先去量一下尺,你先忙著。”
陸惜傑點點頭,但也並沒請左飛進去,他說:“有什麼事您就在這兒說吧,我今天有些忙,如果不是很快就能說完的我可能也沒那麼多時間。”
左飛於是開門見山地告訴陸惜傑,“我來是想請你救救我弟弟。”
陸惜傑挑眉,“你弟?我認識嗎?”
左飛嘆口氣,也知道自己這樣挺冒昧,但是除此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辦法了。他誠懇地說:“我們之前並不認識,我會找到你是因為你的血型跟我弟弟相同。我弟弟他有原發性肝癌,也不適合做切除術,現在只有肝移植是唯一的辦法。”左飛見陸惜傑在聽,便說:“只要你能答應我的要求,任何事情,但凡我能做到的都行。我知道你不缺錢也不貪慕名利,但是我弟弟真的沒有那麼多時間了,所以,拜託你幫幫他。”
陸惜傑臉色不太好看,“你是怎麼知道我什麼血型的?”
上輩子因為這個事吃過大虧,所以陸惜傑一直很小心,不讓人知道這個事情,包括在醫院都跟陳源說過,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人知道。
左飛覺得隱瞞無異於打自己臉,最後就跟陸惜傑說了是透過莊少風。
陸惜傑一聽莊少風這個名字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但是左飛的心情他並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因為上一世他曾看到過太多這樣的事情,包括他的小安,如果不是因為急需血,而他又那麼恰巧地去救他,他們也不會結下父子緣。但是器官移植跟捐血可是兩碼事,他於是說:“左先生,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善良。如果只是捐血那沒什麼問題,但是捐肝,抱歉,不可能。”
左飛來的時候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但是乍然聽到答案他還是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陸惜傑並不是不同情,但是同情這種東西有時候本來就是最沒什麼用的,而且做器官移植這個事他本來就持中立態度,特別是想到上一世死前還聽到小安的肝要被取走,他就更不待見這種事。如果不是有人需要,那麼也不至於讓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去找資源。不過他真沒想到,就在他要轉身的時候,左飛居然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陳源進院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整張臉都黑得跟煤炭似的。他去將左飛拉起來說:“左先生,你就算跪到死也沒用,因為就算他同意,我也不會同意的。你還是離開吧。”
左飛力氣沒有陳源大,而且在陳源面前他有種無力的感覺,所以最後他也沒說什麼。陸惜傑一看他站起來了,便問陳源:“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
陳源沒說他是聽到設計師說有陌生人來找所以才回來的。他最近一直注意著陸惜傑的事,因為左飛就是顆定時炸彈。據他了解,左飛這人不那麼特別壞,但是佑宇這孩子對左飛來說太重要了,所以一但逼急了也沒人能猜出他到底會做下什麼事來,畢竟有時候善惡就是一念之間。
左飛可以為了讓佑宇不傷心而不去做違法的事,儘量走在道德底線上。但那是指佑宇還活著的時候,可如果佑宇面臨死亡了呢?
陳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