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
“那就是犯人的名字。”
維多利加這麼說完,便銜著菸斗抬起頭來。
鴉雀無聲的植物園裡,有如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一彌和警官的嘴張得大大的,盯著從容不迫的維多利加。
“咦?”
“犯人是米莉?馬露。”
“為什麼呢,久城同學?米莉早就在舉行葬禮之前就死了啊!”
“我不是說過了,警官不該問我,應該問”
一彌轉向維多利加: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女學生是假死?”
“不,是真的死了。也就是說這是‘死者犯下的殺人案件’。”
白色細煙從菸斗直直上升。
維多利加把書本從腿上拿開,眼睛盯著兩人——那是一雙澄澈得不可思議的眼眸,這樣的她看起來並不裝模作樣、也不冰冷。一彌突然覺得她不壞,只是非常怪異。
維多利加說道:
“馬克希姆——這些過程都只是我的想像,被臥病在床的米莉?馬露選為死亡旅程的同伴。因為騎士必須伴隨、守護貴婦。”
“所以才會穿上那身服裝?”
“不只是這樣。這裡一共有三個混沌碎片。第一個是中世紀的騎士服裝;第二是被偷的鑰匙;最後一個是過去的遺骸少了一具。將這些碎片重新拼湊可以得到這種結論:米莉?馬露對馬克希姆下了安眠藥讓他睡著,如此一來才能幫他換上騎士的服裝。然後利用偷來的鑰匙進入墓室,把以前的騎士遺骸和扮成騎士陷入沉睡的馬克希姆掉包。之後她便死了。當葬儀社的人要將米莉?馬露的遺體送進墓室時,馬克希姆就睡在裡面。很遺憾,他沒有發現自己被人選為共赴黃泉的伴侶。葬儀社的人也沒有注意陰暗墓室裡,從以前一直在那裡、早巳看慣的遺骸被掉包成服裝一樣的活人。於是他們埋葬了已死的米莉?馬露,緊緊關上墓室。等到馬克希姆醒來,裡頭一片黑暗,只有遺骸。也許他找到死去的少女,弄懂事情的真相,也可能四處漆黑一片,最後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鐵門已經緊緊關上。”
維多利加閉上嘴。
一彌嚇得臉色鐵青。
往旁邊一看,布洛瓦警官也臉色發白低著頭。
“怎麼會有這種事!”
只有維多利加以隔岸觀火的態度對待事物的善惡,以及恐懼、喜悅等人們的感情,以溼潤玻璃珠的眼眸凝視遙遠的空中。
一彌再次心想,她果然是個非常不可思議的人。
維多利加又開口了:
“我當然沒有證據。而且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不過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植物園被沉重的沉默所包圍。
突然傳來一個聲響。
一彌抬頭一看,看到布洛瓦警官突然站起身來。他背對著兩人快步走開,正打算走進電梯的鐵柵欄。
完全沒有對維多利加以及一彌打聲招呼。一彌生氣地叫住警官:
“警官,你該向維多利加道謝。是她把真相告訴你的。”
回過頭的警官聳聳肩:
“你在說些什麼啊,久城同學?我只是來聽你這個目擊者的說法而已。再見!”
喀噠——!
鐵柵欄關上。
“什麼!”
不理會發怒的一彌,抬起頭來的維多利加以慵懶的聲音叫住他:
“古雷溫。”
再次回頭的警官顯得很不高興,可是眼中帶有微微的不安。
“幹嘛?”
連回問的聲音部在顫抖。
兩人之間的氣氛驟變。有如膽小的孩子,目不轉睛看著維多利加的警官,以及悠然將他的視線擋回去的少女。
有如成人與孩子的立場交換對調,不可思議的瞬間——
“你應該調查那兩個人——米莉?馬露與馬克希姆之間的關係。馬克希姆是個俊俏的美男子。不過少女殺人的動機,就藏在櫻草花束裡。”
一彌想起屍體胸前的櫻草花束。乾燥的花束隨著屍體掉地而化為碎片、隨風而逝
“櫻草的花語是‘永遠和你在一起’。再見了,古雷溫。”
——喀啦、喀啦!
布洛瓦警官瞠目結舌的臉隨著鐵柵欄下降緩緩消失。
一彌看到那張臉從地上消失的瞬間,看起來非常悔恨
5
布洛瓦警官離開之後,位於聖瑪格麗特大圖書館最上方,綠意昂然的植物園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