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我說第二遍。”
“是。”虞嫿神情極其複雜的看我一眼,步履不穩的出去了。
石室裡寂靜一片。
他撐手支著頭,臉上若有所思,慵懶地半躺在石榻上,月華般的銀絲滑落在黑袍上,美如流水,“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兒麼”
當然,被虞嫿抓來的。我雖被你點了穴神志還算清醒。
“卿兒”他曖昧笑著,“王想要長生不老藥,而我比他要得更多”
“於是滅後湮宮、虜後麼。”我淡定的說。
“真奇了”他修長的指勾唇,魅笑著說,“你該叫她孃親的不是麼還是說你壓根不想喚她作‘娘’”
身子一僵,我難以置信地望向他,“你把她怎麼了。”
他緩緩笑著,如黑夜中綻放的罌粟花,奪人魂魄,那麼肆無忌憚,“卿兒,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被他摟著,身子慢慢恢復了力氣。
昏暗的石室,像是死人墓,蜿蜒幽徑的小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了一處堅硬無比的巨石門前。
他妖治的笑著,舒展袖輕輕一揚,黑蟒罌粟花袍迎風颯颯作響,掌風一擊。
轟的一聲,石室門開啟了。
我揉揉眼
一個身影被石鏈懸吊在壁上那是這個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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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昏暗的石室裡,空氣很沈悶。
一個人衣袍散亂,被石鏈懸吊在壁上,被血浸染的舊袍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急促的喘息聲在石室裡分外驚悚。
濃厚甜膩的血腥味肆虐滿散開
他他是
贗狄?!
我全身乏力,步履艱難。
胸口像是壓著透不過氣來。
他怎麼被抓了,
霽雪、詩楠、弘氰不是好好的麼他們活得好好的,贗狄武功比他們都要高強,為什麼會落在魅舐手裡
“放了他,快給我放了他!”我死拽著魅舐的衣袍,指尖蒼白。
“似乎你還沒弄明白。”他狹長的眼睛帶著笑意的望著我,夾雜著一絲嗜血的快感,“你的處境並不會比他好多少如果你一再忤逆我的話。”
是麼,你這死變態。
想讓我說什麼,爺我怕了你了饒了我吧
我呸
以後別落在我手上
如果,有以後的話。
“居然現在還能瞪人”下巴被擰住了,他俯身凝視著我,一絲戲謔的笑意隱約顯現在他嘴角,“這雙眼睛著實讓人喜歡,挖下來可好”
身子一僵,看著他慢慢湊近放大的臉,我索性偏頭閉眼不去望他。
一聲呢喃,柔軟滑膩的東西輕輕碰觸著我的臉頰,溼潤、溫熱緩緩掃過我的眼瞼。
他他他他,在幹什麼
士可忍孰不可忍!
咬死他。
“我的蠱王”魅舐無視我的張牙舞爪,鬆開我,用低沈魅惑人般的聲音緩緩說著,“不睜眼看看我給你帶來了誰麼。”
蠱王?
傳聞失蹤了七年的西域蠱王是贗狄?!
昏暗的石室裡,沈重的鎖鏈摩擦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錚錚作響懸吊在石壁上的那個男子,他無力的垂著頭,凌亂的長髮披了一肩,一陣沈悶的呻吟在石室裡迴盪
我不可置信地捂嘴望著他,散亂衣袍遮不住的精瘦健壯的身子,被石鏈纏繞著,一滴一滴的血,順著腥黑的石鏈淌了下來,濺在地上,聲聲入耳催人心神
贗狄贗狄
“卿兒,他時日不多了,慢些聊但不要讓我久等。”一聲銷魂的笑聲在石室裡兀自響起,突然我背後被他一推,身子軟軟的往前踉蹌幾步,一倒便趴在了贗狄身上,而那個始作俑者已經狂笑著隱沒在石壁外。
贗狄身體還算溫熱,幸好還有溫度
一聲夾雜著痛楚的悶哼隱約從嘴角傾瀉而出。
大片殷紅的血從他的衣袍裡涔出來,他眉心緊蹙,似乎很痛苦。
我慌忙起身,手忙腳亂想幫他止血,卻無從下手。
胸口象被死死的壓著,痛我顫抖著撫上他的臉,他有很好看的,斜飛入鬃的劍眉,如今卻被血痂糊住,看不太清了,只知道它此時正緊蹙著。痴痴的望向他,一瞬間空氣像被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