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悠遠惑人,牽著神經,一絲都動彈不得。她感覺傷感的無以復加。公輸玉吹完,她欽佩的鼓掌,“先生真是好記性啊。可惜任憑對音樂無一擅長,要不然閒來無事把玩把玩也是好的。”
“小友這個鄉音真是妙極,此曲要是換用琴彈,換箏來,都達不到笛子的妙啊。小友對此曲如此通透,想來也是懂笛之人。”
“任憑我確實習過幾天笛子,懂得基本音律,卻荒疏太久。實在是慚愧啊。”
“小友若有興致,我願提點小友,好讓小友能夠吹奏自如。”
“如此真是多謝先生了。”
公輸玉把笛子遞給她,讓她先自吹一遍,再根據她其中的問題加以指點。她一遍一遍的加以更進,倒也是越來越流暢。後來公輸玉便說,“小友已掌握到其間控制的方法,只要勤加練習便可。小友既是與這笛子有緣,不如留在身邊把玩吧。”
任憑正在愛不釋手間,也就不客氣的接受了。已至夜深,公輸玉與魯赫蝶兒回了北院休息。她便一個人倚坐在迴廊上吹笛。她一遍又一遍的吹著,笛音裡的寂寞之氣愈加濃郁。似乎這寂寞,也融入了笛子裡。了悟掩門出去,在門外站著,聽院裡的笛音纏綿沒有盡頭。他的心裡湧起難言的愴然,不捨離開,想去讓她早點休息,卻又不敢打擾了她的寂寞。她的寂寞,刻在骨子裡,別人再難走進。這夜,終是沒了盡頭,她一直吹到日出初上,才麻木的回房躺下,了悟聽到笛音不再,才回了房。
第21章 如日出生不可怠
次日,公輸玉與魯赫蝶兒過來邀她出去同遊。說是無雙城郊的野菊花正開的好,雖不及家養的金貴,卻別有一番美感。任憑欣然同意了,了悟擔心她的身體狀況,便也跟了去。公輸玉把馬車都安排好了,馬車裡還有一些吃食,外面陽光正好,晚夏的陽光已經不再那麼奪目,萬物都已有些蕭瑟之意。昨夜沒有休息好,任憑的臉都是青白的,眼下隱隱的一片青黑,眼睛裡一片水漬。
路過萬人牆的時候,只聽外面一陣喧鬧,人潮擁擠,有人哭聲還有叫罵聲。任憑不是多管閒事之人,掀開簾子的瞬間,任憑看到了一群被捆住叫賣的奴人,那些人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跪在地上,她別過臉,不欲再看,卻在轉眼之間被其中一個人給吸引住了,那人身姿清瘦,滿臉髒汙和血色,眼睛卻是傲然無懼。一個官吏模樣的人拿著鞭子抽他,一邊抽一邊罵,“好你個韓佑,給我跪下,老子今天就要在這無雙城賣了你們,看你這個姿色,給花樓當個倌人什麼的也成。”只聽那人傲然說,“我韓氏一族,雖被滅門,天子旨意也不過是將我們這個旁支發配臨潼,而你擅離職守將我們帶到無雙城賣掉,若被天子所知,該當何罪。”“哈哈,真是搞笑,天高皇帝遠,天子才懶得管你們這些破事,到了我的手裡最好還是聽我的話,我胡三手裡經過的王孫貴族,可不只你一個。”那個官吏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抽打。而且專攻他的膝蓋後面,他卻依然面不改色。眾人竊竊私語,卻無人上前。就這韓佑的傲骨,也沒人願意買個麻煩回去,瞭然下去問了一下,原來這個戲碼已經上演好多天了,這韓佑不是一般的硬。
任憑終是動了惻隱之心,掀開簾子走了下去,眾人看是佛門師尊來了,都恭敬的主動讓了一條道。任憑緩緩的走到韓佑面前,“不知韓公子,可願屈就佛門?”韓佑看著面前的人,面如皓月,身姿瘦弱不凡,如今想來,家族淪陷,他並無太大感覺,他本就是如他親爹說的那句,一個餘孽而已。也正是餘孽這個稱呼,才保他不死,發配路上,吃盡苦頭也就算了,如今卻要被賣,賣人為僕他也無異議,可是這個惡厲為了錢財欲讓他賣身為花樓當倌人。他站在這裡便想,由著他們把自己打死算了,可惜了這群對他忠心的僕人。如今,入佛門,算是再好不過吧。他點了下頭。
“胡三,這些人我都要帶入佛門,你開價多少?”
胡三臉色抽痛,乾笑不已。佛門在無雙城的地位,他是清楚的。他也不敢開天價,就折了一個實在價給他。任憑習慣性的看向了悟,了悟攤開手,手上只有幾個可憐的銅板。只見眾人都看著她的善舉,她尷尬的臉色更是白了白。只見馬車裡,一陣爽朗的大笑。公輸玉走了出來,“任師尊慈悲為懷濟世有心,我公輸玉雖是一介俗人,也願效仿之。”他掏出銀兩後,還是大笑不止。任憑吩咐了悟先把他們帶回去養傷,暫住在北院,然後他們便繼續出遊。
馬車上公輸玉還是樂不可支的模樣,任憑臉不由的紅了起來。笑了會兒,公輸玉便嘆息道,“梵天國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遭兩遭了,這幾年皇子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