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郝。”小刀回答。
“如何入了禁地?”
小刀眯著眼睛笑得有些傻氣,“路過呀。”
魏新傑微微抬了抬眼,顯然是不相信的,不過人既然這麼說了,也不能反駁吧。
話又說回來,每個厲害官員身邊都有那麼幾個得力的助手,這魏新傑身邊就有一箇中年的男子幫忙。他捻了捻鬍鬚鬍鬚,“唉,小姑娘亂講,這四面八方都被官兵重重圍住了,你們是怎麼進到山裡的?”
小刀朝他看了看,按習慣給他相了個面。這人高瘦身量,白麵皮,偏瘦,十分乾練。三撇薄須看著十分斯文,身上還有一股子書卷氣和一股子武夫的勁兒。這種中年夫子,小刀平日交到打得少,而且此人閱歷能力估計非同一般,看起來還有幾分深不可測的樣子。小刀想起她娘交給她的,“遇到不熟悉的人裝傻比裝聰明好,少說話比多說話強,最好是不說話。”
於是,小刀笑眯眯對他說,“就是路過麼。”
所謂伸手難打笑臉人,魏新傑好大的官,這夫子顯然也職位不底,四周圍好些人高馬大的官兵瞅著小刀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頭,長得俏麗可人還傻乎乎的,怎麼跟她較真,也許人真是路過?
魏新傑也沒轍,總不好再逼問,她畢竟是副將的救命恩人,於是轉了話鋒,看薛北凡,對他一拱手,“兄臺是”
沒等薛北凡開口,小刀擺手,“我下人。”
薛北凡差點咬著舌頭,把氣嚥下去,這丫頭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也沒人攔得住她。
“下人?”魏新傑一笑,“姑娘莫不是哪家的千金?”
小刀眨眨眼,“可不就是郝家的麼。”
魏新傑有種一拳頭打在棉絮上的無力感,說了半日,她就說自己姓郝,路過的,別的什麼都沒有。
魏新傑只好看薛北凡。
小刀扭臉對他招手,“二牛,咱們回了。”
薛北凡真想像那日小刀五花大綁捆小黃貓似的把她也給捆了二牛?!
小刀得著便宜還挺高興的,就跟魏新傑和那夫子告了別,要帶著薛北凡走。
“稍等。”魏新傑趕緊追上,“郝小姐救了我的副將,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去?”
小刀回頭不解地看他,“幹嘛要送?我認得路啊。”
“哦,不是,以免有危險。”
“不危險,二牛力氣大。”小刀邊說,邊伸手拍了拍薛北凡的胳膊,薛北凡磨著牙配合著點頭,心說,作為牛還是頭二牛,能不力氣大麼?!
魏新傑大概也看出來小刀是裝傻充愣呢,也不著急,跟她磨蹭,“我想請好姑娘吃頓飯。【 '”
“好呀,不過今天沒空。”小刀有些為難,隨即一拍手,“不如這樣,你明兒個這個時候還在這裡等,我來了你請我吃飯。”
魏新傑身後那夫子有些受不了了,這丫頭裝瘋賣傻,剛想說話,魏新傑卻微微一擺手,點頭,“好,我等你,你可要來。”
“嗯。”小刀帶著薛北凡,轉身走了。
“將軍。”見小刀和薛北凡很快消失在了大路盡頭,那夫子趕緊提醒魏新傑,“這女子分明作怪!”
魏新傑無奈笑了笑,“陳夫子,你跟十八歲的姑娘吵過架沒?”
那陳夫子一愣,尷尬,“唉,我怎麼會跟個沒長大的丫頭吵架。”
“可不是,小姑娘要是跟你裝傻充愣,你就算跟她磨到天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魏新傑輕輕嘆了口氣,“薛北凡竟然聽憑她驅策,還真叫人意外,莫非也是北海派的人?”
“北海派現在早已易主,薛北海都死了,他薛北凡有家不能回,在這裡跟個丫頭裝瘋賣傻,真是替薛北海不值。”陳夫子不屑地搖頭,“都說他玩物喪志浪費那一身的天賦,果然不假。”
魏新傑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搖頭,“我倒不這麼覺得。”
陳夫子意外,“將軍覺得,薛北凡不是江湖傳言的爛泥糊不上牆?”
魏新傑淡笑,雙手被在身後眼神也銳利了幾分,“看到剛剛那堵牆了麼?”
陳夫子有些語塞,不怎麼服氣,“的確內力深厚,那是北海派的根基好。”
魏新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他是在警告我,不要靠近那姑娘。”
陳夫子皺眉,“薛北凡跟個痞子似的,全無鬥志”
“呵呵。”還沒等他說完,魏新傑忽然冷笑了一聲。轉過身,他拍拍陳夫子的肩搖著頭走了,那意思——多說無益。
這位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