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多,沒有在一處住著,也少了兒子在身邊聒噪。每天忙完朝中的事情,想要回來小聚才發現,其實已經很晚了。
不過這樣卻能夠想通很多事情,尤其是前些時候,在她最不舒服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更是歷歷在目。
“是不賴,只是擔心要是有人問起丞相,這指環是怎麼回事,丞相怎麼說?是會告訴別人,這枚指環丞相夫人戴著。所以丞相必定要戴著麼?”俏皮地一笑,想想兩人分開住在兩個府邸,實在是沒錯。
若是住在一起,枯燥而乏味地等著他忙完,繼而還要埋怨他沒有閒暇跟自己說話,最後又為了某件事不高興,兩人不歡而散,實在是不夠明智。這樣分開了,時時刻刻都是新鮮的,相看兩不厭,真的很好。
“怕什麼?我們不會一起出去?”有段時間不見她,就會想得慌。不是每次相見都會笑臉相迎,不高興一定會放在臉上。當然,這只是自己能夠看到的時候。都說丞相夫人驕妒,那就驕妒好了。都是自己寵得她這樣,換個人做不到。
“等丞相有空再說好了。如今更是多了一份差事,都是太子太傅,還要拐帶我的兒子一塊去,沒趣得很。”被他摟在懷裡坐下,終於忍不住抱怨出聲:“怎麼就讓稚兒做了太子的同窗?”
“意料之中,不是麼?”諸葛宸沒有解釋,只是貼在她耳邊:“躲不掉的事情,我們嘗試著接受或許好些。”
“兩個孩子以後都會說,是我們做父母的將他們退到了風口浪尖上。”兩人交纏著十指,耳鬢廝磨間誰也不想鬆手。
諸葛宸笑起來:“他的父母一直都是這樣走過來,要是去面對別的事情,說不定還不如這樣出來來得恰當。”停頓了一下:“說不定稚兒將來,比我這個做老子的更適合面對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好像是在御書房面對皇上的時候,稚兒不慌不忙,一點都不像是這個年齡的孩子。旁人家這麼大,幾乎說話都不利索。可是咱們的稚兒,能落落大方背完一段論語。”
語氣很平淡,但是能夠聽出屬於父親的自豪和驕傲。這是他的兒子,是她們的驕傲,誰也比不了。
第六卷新生 第二十三章花樽
管雋筠側過臉有些不相信他的話,畢竟還是個孩子。能夠有多少見識,讓他去面對那麼多事?不過男人從不輕易夸人,仙兒常說兩人的性子還真是一樣。要想丞相誇一句人,就像小姐從不輕易誇獎誰一樣,真是莫大的榮耀。
“還在想什麼?”諸葛宸想起在她身邊看到那個芬芬的情形,好像從這件事出來以後,兩人都沒有好好說過這件事。心懷歉疚卻又不好說,想要問還不知道從何問起。
“那個芬芬。”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所以從來不提。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多問了,會讓他覺得不自在,他的冷他的狠,都在這件事上暴露無遺:“還是個孩子。”
“嗯。”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把她的臉埋在自己衣襟上不許她繼續看:“你一向都是不會妥協的人,為什麼這件事你就這麼纏綿不休?““除了是因為你以外,我想永遠我都學不會妥協。”貼在他懷裡,聽到沉穩的心跳,這好像是能夠平復心中所有的不快,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只是僅僅是他的刺?同樣也是自己的刺。
在別人看來這不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一個宰相有了三妻四妾,很平常。甚至跟這些女人有了子嗣也很平常,再說又不過是個女娃兒,絲毫威脅不到自己兒子的地位。只是這樣都容不得,那是她的男人,做什麼要跟別的女人去分?哪怕只是春風一度都不行,就算是她已經死了,什麼都翻過去了也不行。
“我沒有要你妥協過,既然你不願意就告訴我。”手上的力道漸漸減輕,讓她能夠喘口氣:“這件事我難堪,你也不高興。甚至要趕在你生依依的時候爆發出來,我一直都在想:稚兒跟暉兒出生的時候,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讓人目不暇接。所以希望在依依出生的時候,一切都是平平安安。沒想到還是一樣,甚至是我們都牽涉到裡面。我想,也許這就是我註定要虧欠你的地方。”
吸了吸鼻子,不讓他聽到自己窸窣作響的鼻息聲。輕輕推了他一把:“一些日子不回家,回來了就說這些叫人心裡不痛快的事兒。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要是你不是一心護著我,你看我搭不搭理你。”
嘴上如是說,反而被他越摟越緊:“我要是不護著你,護著誰?”已經到屋門口,腳下一空已經被他攔腰抱起,男人的臉近在咫尺。只有在這時候才發覺,他的眼圈都是烏青的。其實兩人不住在一起,心卻沒有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