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往裡走。
走起來了,倒比干站著好過多了,不過輪到我還早著呢,我百無聊賴的左顧右盼,卻見一行人從不遠處匆匆走過,這些人皆是行色匆匆,面色凝重,頭前一個是工部尚書董浩。
“看這意思肯定是出什麼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工部會有什麼樣天大的事呢?”我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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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休務日(公休日),但一早宮裡卻來了人宣董浩進宮,同時被宣進宮的還有工部其他幾位負責人,這幹人,馬上就知道出大事了,匆匆趕到景軒殿,就見景軒殿中雷豐瑜手裡拿著疊紙張,正在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
“臣等參見陛下。”
雷豐瑜把才從童江那裡拿來的這些檔案和資料,丟在了董浩面前,“自己看看吧。”
董浩也不敢起身,就趴在地上看,不多久已是面如土色,“臣該死。”
“死?你那顆腦袋,能抵償朕拋進去的上千萬兩白銀?”雷豐瑜怒喝道:“帶上你的吃飯家伙,給我去邊關,再量、再探,找出解決的辦法來,不然我就讓你後半輩子都在那裡搬石頭。”
“是,是,臣這就動身,不過,那邊的工程是不是要先停下來?”董浩在工部呆了大半輩子,經手的工程無數,這些資料一看就知道差不多已是無可挽回了。
雷豐瑜仰頭長吸了口氣,“不用停,繼續下去,我相信這事肯定能行得通,只是還沒找到正確解決的方法。”雷豐瑜的這種相信,不是對這件事本身,而是來自對龍躍的信心,他那個人不是做事虎頭蛇尾的人,他肯定想好了圓滿的解決方法,只可惜自己不能經由他那裡知道了,但是工部這麼多的人,難道就不能找到那個突破口?
“可是,那”那裡一天的消耗就是數以萬計。每一次碰見高豐年,他總要跟自己抱怨一番,這事要是不成了,雷豐瑜不殺他,高豐年也會咬死他的。
“調水、屯田這事,不是童江想出來的,而是機緣巧合他得了龍躍留下來的設想,所以這事就一定可解。”雷豐瑜將此事說出來,本來是想跟董浩吃顆定心丸的。
哪知董浩聽完更是臉如死灰。
“怎麼了?”
“龍將軍那腦子哪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陛下不如先找個道士招招魂看吧。”
雷豐瑜一腳把他踢的一骨碌,“瞧你這點出息。”
把董浩一干人打發走了,雷豐瑜往御座上一坐,可屁股剛剛一挨椅子,就疼的差點沒跳起來。昨晚那混蛋趁他酒醉,對他幹下那種事,且行事孟浪粗暴,肯定是腫了。
欠著身子,歪坐著,越想越來氣,用力一拍椅子扶手,“傳李雲鎖來。”
稍後,李雲鎖趕來,一看雷豐瑜扭曲著的臉,心裡沒太犯嘀咕,卻反而有些開心,這張臉上帶著表情,就彷彿又活過來了。
“不知陛下有何差遣?”
“你幫朕去查個人。”
“何人?”
雷豐瑜閉目尋思半晌,最後緩緩吐出三個字,“麒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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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排到我了,我和十一郎走入屋中,只見裡面幾個屏風擋著,屏風後面就是驗身了,我眼光一掃,看見坐在門口喝茶的安慶。安慶小茶喝的挺悠閒,胸口衣襟下鼓鼓囊囊的,大概塞了不少好東西。
哈,我就說嘛,這種事何需他這個大總管出面,原來這個老精怪是來脫貧致富的。對十一郎努了努嘴,十一郎走上前去,對安慶彎腰行了個禮,然後比手畫腳的說了不少印度語,當然說了什麼,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安慶撩起眼皮看了他兩眼,十一郎將手掌攤開舉到他眼前,掌心裡託著一隻白玉指環。這指環是雷豐瑜給月兒的,月兒那傻孩子不知道它是什麼,差點給扔了,可他爹我卻知道這東西的寶貝,連忙要了來,果然見識就是力量呀。
安慶眨巴了幾下眼睛,立刻就變了臉,滿臉堆笑的對十一郎點了點頭,然後對不遠處一個小太監招了招手,“這兩位遠道來的印度貴人累了,直接給她們安排住處休息吧。”
看安慶這般上道,我甚是滿意。這老精怪眼力毒的很,心裡更跟個明鏡似的,這世上誰是得罪不得的,沒人比他清楚。這個指環,李雲鎖手上有一隻,雷豐瑜從滇南迴來之前也一直戴著一隻,雖然具體有什麼作用他可能不知道,但他肯定明白我絕對跟他們兩個中的一個脫不開干係。雷豐瑜那邊自不待言,單單是李雲鎖也絕對不是個善茬,他要是有心整治你,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查個底掉,更何況安慶這傢伙,在宮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