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一套?”
潘邵暉皺了皺眉頭,道:“你就不能換種方式?知不知道背後別人怎麼稱呼你?”
陳子華“哧”的一笑,“不就是管我叫瘟神、屠夫麼,有啥稀奇的,我從來就沒想過讓人能把我當成聖人,咱們身邊最不缺的,恐怕就是高高在上的聖人了,我要做的,就是專門揭假面孔,能被稱為瘟神、屠夫,也對對我的一種肯定嘛。”
潘邵暉嘆了口氣,道:“你這樣做將來撐死到我現在的位置,可惜了”
陳子華道:“呵呵,我還真沒考慮過要做多大的官,而是在想能做多少的事情。”
潘邵暉琢磨了一會兒才苦笑道:“是啊,財富達到一定的高度,比如到了你現在這個層次,做不做官或者做多大的官都已經沒有啥意義了,但人總要有點追求的,你當初步入仕途的時候,肯定也是有些想法的,現在還記不記得?”
陳子華哈哈一笑,道:“怎麼會不記得?其實,我立志進入官場的理由很簡單,卻也不足為人所道,所以就不跟你說了,但今天的所作所為,與我當年的理想卻也不無關係,我相信,還有很多很多跟我當年抱著一樣心思的人存在,他們沒有能力做的事兒,我替他們做。”
潘邵暉沉吟了一下才道:“大老闆之所以這麼支援你,說句誅心的話,未必沒有深意啊。”
陳子華神色一正,道:“不管大老闆怎麼想,我都是把自己當成一把刀在磨礪的。”
潘邵暉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運道好,攤上大老闆這樣的人,換個老闆,恐怕你絕對走不到今天的。”
陳子華怔愣了片刻,目光在潘邵暉身上凝立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舒了口氣,心道:“現在的大老闆,在原本的軌跡當中,還不是像彗星一般,只是剎那的光華,仿若煙花綻放,轉眼便被淹沒在夜色之中?若是在那個時代,想必自己也會是另一番際遇了。”
嘆了口氣,陳子華從茶几上拿過煙盒拆開,取出兩隻雪茄,遞給潘邵暉一根,兩人都非常精心的修剪之後,才叼到嘴裡,“既然上天給了我這麼一次機會,我就不能辜負她,沒必要還瞻前顧後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世上總有一些事,需要我這樣的人去做。”
潘邵暉卻搖搖頭:“那你知不知道,越是像你如今這番做派,實際上阻力也就越大,甚至到最後連自己都要搭上,結局並不如想象的那般好,世事的發展,都是有其客觀規律的存在,遵循客觀規律,循序漸進才是王道啊。”
陳子華笑了笑,卻也並不爭辯,這些年身居高位,讓他突然之間明白了很多事情,並不是做得官越大,便離自己的理想越近,反而束縛會更多,一個人要想做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關鍵不是做到什麼樣的官,而是能否找準自己的位置。
陳子華不覺得自己有登頂的能力,前世自己是受了什麼樣的冤屈,又是如何憤懣致死,他從無一日或忘,重生後,那種感覺彷彿蟲子似的無時不在啃噬著他的心,但真正當他把前世的仇怨無聲無息的報了之後,那種感覺卻未曾有絲毫的減輕,偶爾還是會從心底泛起。
前世的妻子裴晴,直到現在依然獨身,始終留在瑪莎醫院的實驗室裡面,充當陳力的助手,陳子華在把商清雲送進監獄之後,按說就已經驅除了前世留下的陰霾,所以還特意去見過自己前世的老婆裴晴,但他卻發現,那種曾經的感覺依舊還在。
陳子華這些年一直都在思索,自己的本心到底在追究一個什麼樣的境界,為何直到今天都沒有一種坦然舒心的感受,似乎只有在收拾那些貪腐分子的時候,他才能生出一種不負此生的感覺,或許也是在這樣的一次次經歷中,讓他對打擊貪汙,懲治**的事情越來越上心。
自從在南海那次出手之後,他用將近五年的時間,才把南海的官場幾乎全部重新整理了一茬,真要論起清廉程度,南海絕對算得上國內首屈一指了,而且南海這幾年的發展也幾乎可以用突飛猛進日趨千里來形容,最發達的不是預想中的旅遊和高科技,反而是金融,已經成為當之無愧的世界金融中心之一,也是全世界公認的,最適宜投資的地方之一。
南海如今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特區了,政治制度上面的改革也遠遠的走到了全國的最前列,儘管偶爾還會有人提起政治制度性質的問題,但南海各方面的發展卻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比如誠信制度的建立,讓其他地區的人瞠目結舌,同時,南海也成為國內貧富差距最小的省區,福利制度甚至超過一些發達的歐美國家,使得那裡成了國內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
陳子華用了將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