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基地,製作假單據,利用外輪,“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向海關如實申報,採用少報多進的方式進行走私。
兩年多的時間內,惠隆工貿公司瘋狂作案,僅成品油這一項,他們每次走私少則也有幾百噸,多則達到五六千噸,共走私成品油六百多船次,走私油總量達一百五十多萬噸,偷逃應繳稅款達五十四億元,算得上是雲州註冊的公司有史以來偷逃關稅數額最龐大的了。
為了維持這些關係,徐志清也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光是楊厚一家,他每年支出的各種費用就達數百萬,當然了,這些費用幾乎都是透過楊厚的妻女等家庭成員來消費掉的,至於楊厚本人,反而接受的禮品並不多,一塊價值六萬元的勞力士手錶,還有出國考察時私下敬送的數萬美元的“差旅費”,在送禮這方面,徐志清還是相當講究的。
他一般不會直接賄賂官員本身,而是從他們的身邊人身上下手,比如楊厚的女兒楊若麗,領著每月數萬元的薪酬,掛著總經理助理的頭銜,工作卻僅僅是為公司的職員辦證,還把一套價值數十萬元的房子“分配”給了楊若麗,算是公司的福利分房。
為了結交京城的某位海關高官,徐志清將其在香港的一套價值四百萬港幣的住房“借給”那位權貴的兒子,待給那位權貴的兒子辦理好香港的居民身份證後,立即將住房過戶給那位權貴的兒子,又藉口代步方便的原因,將一輛大奔送了過去。
類似的例子層出不窮,不過,徐志清也從那些權貴手中獲得了更大的利益,海關總署的那位權貴就曾經指示楊厚,先後數次將海關調查局罰沒的轎車低價處理給徐志清,讓其倒賣獲取鉅額利潤,在這一系列的交往當中,徐志清的人脈也越來越廣。
楊厚被隔離審查,徐志清得到訊息的時候尚沒有當回事兒,覺得自己被牽涉的可能性應該不大,畢竟直接賄賂楊厚的次數極少,而且都非常隱晦,也不可能留下什麼證據,當時他還沒有意識到,審查楊厚的真正目的,實際上是針對楊厚的頂頭上司,海關總署的副署長王逸,也是徐志清在海關最大的倚仗。
雖然徐志清與楊厚起初是在飯桌上相識的,但兩人交往日深的真正催化劑卻是王逸。
王逸,海關總署副署長、全國打擊走私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主管全國的打擊走私工作。
徐志清就是透過腐蝕王逸身邊的親朋家人,才將王逸拿下的,銀彈、美女齊上陣,王逸的妻子和三個兒子,都是徐志清用這種方式擊倒的。
與王逸之間,徐志清已經能夠兄弟相稱,可見兩人私交如何了,之所以能夠順利拿下楊厚,可以說王逸在其中也是起到了相當關鍵的作用。
當初與楊厚初識時,雲州海關調查局正好要處理一批罰沒汽車及配件,徐志清找到了海關關長楊厚面前,意圖從中分一杯羹,只是楊厚對徐志清心存顧忌,沒有答應徐志清的要求。
關鍵時刻,海關總署的副署長王逸打電話給楊厚,要他對徐志清“給予大力支援”。
副署長的“朋友”,楊厚當然要照顧。徐志清順利地得到了一百零八輛整車以及九十二臺發動機變速箱、一百二十八個車殼等一批汽車主要配件,還由此加深了與楊厚的關係,終成“莫逆之交”,所以,與楊厚之間的關係,王逸起到了關鍵作用。
為“善”行惡,無論是王逸還是楊厚,其工作能力都是有口皆碑。
王逸非常熟悉海關業務,工作能力較強,待人也隨和,但原則性不強,對下屬要求不嚴,崇尚好人主義;而楊厚作為雲州海關的元老級人物,能力也被眾多同事得以肯定。
楊厚由於有著多年的地方基層經驗,在擔任關長後,能較好地協調各種關係,有力地推動了雲州海關的工作。僅九五年,雲州海關查獲涉嫌走私案件就達3447宗,在扣私貨價值9.35億元,上繳罰沒收入共5.09億元,查私案值在全國各海關中名列第一。
可惜的是,王逸和楊厚都在徐志清的銀彈和美色的攻擊下相互陷落,成為權錢、權色交易的奴隸,沒有守住自己的節操。
徐志清也正是接到京城的神秘電話之後才警覺異常,連忙出逃。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行蹤早就被人監視了,在他離開雲州的時候,就被人暗中給綴上,若非身上披著市人大代表的外衣,恐怕早就被人拿下了。
所以,當徐志清被特勤隊員抓獲,看到拘捕令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市人大的臨時常委會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就結束了,徐志清被捋去了人大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