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無論放在藍山以外的任何地方,都不會是今天的局面,這個陳子華,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怎麼就跟顧家給對上了呢。”
彭少輝撇了撇嘴:“是顧勳太囂張好不好?二叔,在大街上舉著刀威脅人質,夠槍斃了吧?嗯,其實,也不是沒有解救的辦法。”
彭鐵山瞪了侄子一眼,隨即神情一震:“如何解救?”
彭少輝笑道:“不管藍山這邊怎麼判,最後都不服判決,讓中院重判不就得了?”看彭鐵山依舊瞪著著自己,彭少輝只好接道:“陳子華最多就是在藍山說話能頂點兒事,還能管到市裡去不成?到了中院,怎麼判,還不是二叔您一句話的事兒麼。”
彭鐵山以為侄子有多麼高明的點子,沒想到卻是這麼個餿主意,登時嘆了口氣,連教訓他的心情都沒有了,看來,自己彭家,官運也就到自己這兒,後繼無人吶!
想到這兒,彭鐵山衝侄子擺了擺手,道:“你忙你的去吧,順便把小李給我叫進來,”想了想又道:“注意跟陳子華搞好關係,沒事就不要參合官場的是非了。”
他已經想明白,以後官場的事兒還是跟這個自己看中的侄子少提,這也不是個混官場的人,與陳子華結交,再遠離那些省城的公子哥兒,不要觸犯國家法規,平平安安的做個富翁還是沒問題的,別的也指望不上了。
一旦沒有了進取的動力,彭鐵山登時就有些心灰意懶,對於搭救顧勳的事兒也有點兒淡了心,既然陳子華有心把顧勳打成典型,自然要把案子辦成鐵案,莫說中院,官司打到高院也是白搭,甚至,還會因為顧勳的事兒,再次把顧世平給牽進去。
彭鐵山的這個念頭只是微微一閃,便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住了,心裡漸漸有些明白,原來顧世平擔憂的,不是顧勳的安危,而是他自己!
難怪顧世平的神色那麼古怪,恐怕顧勳還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而且是關於顧世平的,所以,顧世平才會露出那樣的神態來,也只有如此,顧家的反常才能解釋得通。
彭鐵山“騰”的一聲就從沙發裡面站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幾步,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面,對剛進門的秘書小李道:“小李,你去一趟縣裡,想辦法把陳子華給我約來,最好不要讓人察覺了。”
小李怔了一下,猶豫道:“不被人察覺?”
彭鐵山拍了拍腦門子,解釋道:“不要讓人知道是我約的陳書記,明白麼?”
看著秘書出去後隨手關上的房門,彭鐵山終於鬆了一口氣,仰面躺在沙發上,露出莫可奈何的苦笑:“對不住了,顧書記,只怪您的法子太過危險,我還不想這麼早就把自己搭進去。”
小李很謹慎,並沒有親自去聯絡陳子華,而是去了縣公安局,找到了正在值班的吳明,雖然沒有見過,卻也早已打聽明白,這個吳明,曾經是陳子華的司機。
接到吳明的電話,已經回到家的陳子華,帶著司機寧林,驅車直奔電力賓館,在賓館附近下了車,等寧林駕車離開後,方才獨自前往賓館,去見彭鐵山。
對於彭鐵山如此詭秘的行跡,陳子華開始也是很含糊的,直到聽了吳明從小李身上得到的一些資訊之後,才恍然明白,居然是為了顧勳的事兒。
彭鐵山與顧家親厚,陳子華不是不知道,但對顧家的前景,他並不看好,所以,也不覺得彭鐵山會因為顧家的恩怨跟自己鬧彆扭,這才放心大膽的跟彭家叔侄結交,至於這次下狠手對付顧勳,開始只不過是順手為之,待到察覺市裡的一些人物開始或明或暗的關注顧勳時,他才為了不被顧家惦念,決心下狠手處置顧勳。
對顧勳的預審自然是吳明親自操刀的,得到的口供不但讓吳明嚇了一跳,陳子華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顧家與省委馬博輝書記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隨後抽絲剝繭,漸漸揣摩到了顧世平的一些心思,陳子華這才與梁珊深談了一次,並讓吳明按照顧勳等人的口供,蒐集整理證據、證人,打算將顧家連鍋給端了,當然,梁珊知道的東西極為有限。
陳子華並不知道彭鐵山依舊與顧世平有來往,只是以為,彭鐵山關注顧勳,是為了還當年顧世平的人情,根本不會想到,彭鐵山居然也知道顧世平家與馬書記家的隱秘關係,而且很早就開始有意識經營他與顧家的關係。
“陳書記,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這個時候,顧勳忽然間死了,會是什麼樣的局面?”彭鐵山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就把陳子華嚇了一跳,臉色遽然間就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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