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華接道:“雖然這只是偶發的小事件,有可能只人家瞅準機會借力打力,但對方的用心卻無疑是想搬掉我了,隱藏起來的敵人,往往是最危險的敵人,你用點兒心,想辦法將對方的尾巴揪出來。”
吳明道:“馮主任打電話跟我說這件事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追查了,對方太謹慎,幾乎沒有任何可供追查的線索,不過你放心,我專門抽出幾天時間,不信查不出來。”
有奇技傍身,陳子華有理由相信,用不了幾天時間,吳明便能將轉載時間查個水落石出,最低程度,可以找到幕後的推手。
放下電話,陳子華仰身躺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卻絲毫沒有睡意,他並不擔心論文被轉載的事情,那個結果,不但不會傷及自己,反而還會幫上一個大忙,若是當初自己抱著這篇文章去省報發表,估計連門兒都沒有,不被人看成瘋子就不錯了。(手機WAP瀏覽〕
他現在滿心思裡面裝的都是陳力,這個他魂牽夢繞又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的人。
重生以來的很多大事件,都與記憶中的那個時空毫無二致,雖然某些方略有出入,卻沒有像陳力這麼詭異的事情出現,比前世的導師羅天琪,還有羅天琪的那幾個學生,都是他前世比較熟悉的人物,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為什麼到了陳力這裡,就出了這麼大個紕漏?
透過幾天的交流,他漸漸發覺,除了這個變故之外,其他的軌跡卻似乎沒有什麼任何變化,比如自己前世的妻子裴晴,果然就讀於華都醫科大學,下學期開學後就會升入大二,讓他覺得怪異的是,裴晴居然跟陳力個宿舍,算是陳力唯一談得來的朋友。
陳力家裡的情形與他記憶中的前毫無二致,他知道,明年,親許小布就會因腦溢血重犯而再次入院,開顱的時候,在手術檯上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
從床上一躍站了起來,陳子華在室內來回轉了幾圈,自己必須做些什麼,雖然重生已經十幾年了,無論身體還是心裡,都慢慢接受了現在的一切,內心深處,對前世的母親,卻有著無法割捨的眷念,他曾經是母親唯一希望,而母親也是支撐他奮進的唯一動力,直到前世生終止,他都在為著那唯一的目標在努力。(手機WAP瀏覽〕
不知什麼時候,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陳子華默默的站在窗前,彷彿是為了堅定自己的心,他第一次對著幽遠神秘的夜空,輕輕的閉上眼睛,虔誠的祈禱起來。
“你呀,太不成熟了!”張教授滿面的沉痛之色,有著恨不成鋼的憤懣,“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怎麼做事就經過大腦呢,真不知道你這個委書記是怎麼做起來的。”
陳子華站在張教授對面,尷尬的搓著手,半句話也插不上,從進門到現在,已經被訓了二十多分鐘了,不容易看到教授似乎訓累了,有那麼個話縫兒,連忙端起杯子恭敬的遞過去,“您先喝杯水,潤潤嗓子,歇會兒再訓,我在這兒聽著呢。”
張教授接過水杯,瞪了陳子華一眼,終究還是抵受不住嗓子的乾渴,底下頭輕輕的啜了一口,隨即將茶杯放在茶几上,道:“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事兒,這種東西就敢拿到省報上去發表,現在被轉載得到處都是,人家都拿看笑話的眼睛看你呢。”
陳子華這才苦笑著解釋:“張老師,這篇文章,不是我發到省報上去的。(手機WAP瀏覽〕
”
今天一到學校,就被教授叫到了公室,把幾份報紙仍在了他面前,陳子華隨手一翻,包括首都的幾份重要報紙,幾乎都全文轉發了他的那篇論文,有的還加了編者按,對他這個基層的縣委書記提出了隱晦的批評,並邀請專家就當前的改革形勢進行點評。
陳子華幾乎在一瞬間就將對手界定在了個相當的範圍之內,能在華都擁有著這樣的能量,還與他或者韓冰塵有嫌怨的,只有那麼區區幾個人而已,而且可以肯定,對方的目標就是他,與韓冰塵的關係應該不大,依此推理,對手已經呼之欲出了。
心裡並沒有因為對方幫了這個忙而欣喜,反而有些微微的寒心,以自己現在的力量,實在無法與人家扳手腕,若非忌岳母,恐怕自己都不值得人家打
這種相差極為懸殊的力量對比,讓他胸中再次湧權勢時的無力感,心中發渴望能擁有更大的權勢。
“不是你發的?”張教授似乎怔愣了片刻,緩緩的放下手裡的茶杯,手指輕輕的在沙發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擊著,似乎在籌思著什麼。
“單就這篇論文而言,寫得還算上乘,致命的一點,就是對蘇俄的改革前景太過悲觀,論過於武斷,這將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