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邵暉想了想才道:“你說的是龍書記家的那個小丫頭吧,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陳子華道:“嗯,就是她,雖然是女孩子,有時候還是非常有英雄氣概的
潘邵輝哈哈笑了一陣子,拿起酒杯跟陳子華碰了一下,道:“你很久沒去賭錢了吧?”
陳子華沒好氣的道:“賭什麼賭,輸了自己掏腰包,贏了直接就被你給黑了,我又沒毛病,還去賭上次被潘邵暉一句話,把他在地下錢莊贏的三個億就給沒收了,陳子華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肉疼,三個億,再有錢也不是這麼個糟蹋法。
潘邵暉笑了笑,道:“咱們特勤上次解散過一次,你知道為什麼?。陳子華擺了擺手,道:“潘主任,你想喝啥酒我給你拿啥酒,你別跟我說那些事兒,我不感興趣也不想聽。”他還是很有幾分自知之明的,李援朝的話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極深的印記,跟潘邵暉可以深交,但不該自己打聽和知道的事情,最好聽都不要聽。
潘邵輝似乎沒想到陳子華忽然變得如此謹慎,端著酒杯的手點了點陳子華,道:“你呀你呀,嗨,啥時候也變得這麼小心眼了?行你不立芯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以後汰早心明口們。今天就不說這個了。”
陳子華笑了笑,也不分辨,其實這件事李倩蓉早就跟他分析過,這裡面牽涉到最上層的權力交接,老首長雖然名義上已經離開政治中心,實際上在黨政軍裡面始終都還保持著最強大的影響力,總書記如今已經當了一任了,但卻始終都還在老首長的影響下工作。
比如這次安東的反腐行動,實質上就是最上層博弈當中,在基層的對映,陳子華心裡雖然早有打算,但卻不願意這麼早就站在前排去搖旗吶喊,成為被人利用的急先鋒。
潘邵輝泯了一口酒,放下杯子道:“前段時間龍溪是不是差點兒出狀況?現在怎麼處理的,好像忽然間就沒有什麼動靜了似地。”
陳子華道:“你倒是長了一副兔子耳朵,啥都能打聽到,怎麼,還有不清楚的地方?”
對於潘邵暉能知道軋鋼廠的事情,陳子華一點兒也不奇怪,安東的特勤分站就設在龍溪市,那邊有個風吹草動的,潘邵暉很快就能知道,若是一點兒都不清楚,那才不正常,為了能悄沒聲息的壓下軋鋼廠的事情,陳子華可是動用了陸愚卿的人的,所以一點兒也不奇怪。
潘邵暉笑了笑,道:“我這邊能知道哪些情況,你難道還不清楚?”
陳子華拆了一條雪茄煙,抽出一小盒。倆人一人一支,一邊點菸一邊道:“還能怎麼處理?把領頭的全收押了再說,沒有人帶頭煽風點小火推波助瀾,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潘邵暉愜意的吸了一口煙,似乎很隨意的道:“想沒想過怎麼處置哪些人?”
陳子華有些奇怪的看了潘邵暉一眼,不知道他怎麼會對這件事如此上心,雖然語氣看似隨意,實際上陳子華已經能感覺到潘邵暉似乎意有所指,遲疑了一下才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這麼拐彎抹角的,懶得跟你猜謎。潘邵暉彈了彈菸灰,道:“你真的不明白?”
陳子華這才正容道:“明白什麼?是不是裡面有什麼不能輕易得罪的人?”
潘邵暉“嗯”了一聲,隨即卻搖搖頭:“不是那些人裡面有不能得罪的人,而是一旦深挖的話,勢必又是一場大案,對於龍溪目前的處境來說,極為不利,而且,從長遠的角度分析,此案也不應該牽扯太多。”
陳子華還真不知道軋鋼廠的案子能牽連成啥樣子,道:“還請潘主任指點。”
潘邵輝夾了一片牛肉,輕輕的放在嘴裡嚼了嚼,道:“這麼跟你說吧,軋解廠和鋁廠從立項到現在,吞沒了多少資金,想必你也心裡有數,但你想過沒有,僅僅憑那幾個廠領導,能把這些錢吞下去麼,即便能吞下去,難道其他人都是傻子不成。”
陳子華心中登時一凜,他之前拿到資料的時候,只是覺得憤怒和不可思議,卻從來沒有想過,這麼龐大的資金,到底跑到那裡去了,無論是兩個國企的那些領導還是包括錢寶銀甚至落潮生在內,都不可能吞下那麼龐大的資金,這些人的家底他早就讓人查過了。
琢磨了一下,陳子華道:“你是說,有可能會牽扯到諄書記?”
因為郭萬年和顏素清都隱約的點撥過他,似乎這兩家企業都跟安東的前任省委書記諄書記有關係,只是他實在想不明白,已經離任退休的諄書記,能有什麼樣的能量,居然讓提到他的人都是一副不願開罪的神情,甚至還有些忌憚,這是他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