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到龍溪市任職已經很長時間了,但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未入常的副市長,根本沒資格坐進這個會議室,等有資格的時候,便立刻前往臨江區與堰湖區開展防汛抗洪。隨後一連串的事情,不是因為其他原因不在市裡,就是因為市委書記落潮生的緣故,沒有召開常委會。
落潮生自從發覺錢寶銀的心思之後,便很少召開常委會了,很多事情都是小範圍的在書記辦公會上進行了處理,甚至根本不開會,他的一把手權威,在龍溪市還是擁有絕對地位的,幾乎沒有誰敢公然對抗。至於是不是陽奉陰違,這個時候卻是他巴不得出現的。
會議室的佈置看起來很莊嚴肅穆。與陳子華在隴東市當市委副書記的時候差不多,中間是概圓形的會議桌,一端是市委書記和市長的寶座。市委和政府的各位常委分坐兩側。依次排列,有著嚴格的位置次序。陳子華注意到,每個座椅前面的位置上,都有一個精緻的銘牌,上面有各位常委的名字。
參加會議的除了常委之外,還有列席會議的人大和政協等領導以及與本次常委會議題有關的部分部門的負責人、會議記錄的秘書等等。
陳子華心裡暗暗覺得奇怪,在隴東市的時候,雖然也經常有列席常委會議的人員,但機會並不多,除非是有比較特殊的情況,或者召開常委擴大會議,今天顯然不屬於這種情形。但他尚是第一次參加龍溪市的常委會,對此還不清楚,所以雖然詫異,卻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已經到會議室的是副市長黃敬堯和朱月生,兩人都是政府那邊的重量級人物,一個負責負責工業發展、國有資產監管改革、安全生產、質量監督等方面的工作,一個負責負責公安、司法、民政、民族宗教、信訪、維穩和國土資源、交通運輸等方面的工作,在政府那邊擁有極大的話語權。
黃敬堯上次因為二郎鄉江堤工程的鑑定事件曾經受到黨內嚴重警告。但職位卻並沒有什麼變化,表面上看去,似乎沒有絲毫的影響。
朱月生平時是很低調的一個人,開始注意到他,陳子華還是從市教育局的前副局長焦楓開始,死在紀委招待所的焦械,就是副市長朱月生的女婿,有這麼一個大靠山,焦械居然會被紀委隔離審查,並且在招待所裡面自殺,這裡面讓人看不懂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陳子華還是在紀委書記葉丹臣給他介紹之後才開始注意朱月生,只是朱月生一直都比較低調,所以也看不出什麼來,雖然他的分工裡面有公安司法以及維穩方面的工作,但公安局的局長卻是政法委書記顧瀚霜在兼任,有這麼一個作風強硬的政法委書記當公安局的局長,朱月生在這方面幾乎沒有多少的話語權。
無論是朱月生還是黃敬堯,兩人都是市長錢寶銀的堅強支持者,陳子華對於這一點還是非常清楚的,經過幾個月的摸索,對於常委裡面的派系劃分,大致上已經有了一個印象,雖然不清楚更深層次的各自立場。但幾個一直立場分明的人,卻怎麼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有葉丹臣、顧瀚霜等人的點撥。陳子華自信對常委裡面的情形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框架。
看到陳子華進來,朱月生和黃敬堯同時站起來招呼:“陳書記,早上好啊!”
陳子華笑著回道:“朱市長、黃市長好,兩位來得挺早啊。”
朱月生和黃敬堯的年齡都要比陳子華大得多,但現在陳子華的職位卻遠在兩人之上,雖然都是市委常委,大家行政級別也都差不多,但職權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差異,常委排名更不用說了,所以,朱月生和黃敬堯表面上都對這今後來居上的年輕人很客氣,主動招呼。
陳子華也不客氣,他又不是沒有在這樣的位置上呆過,所以表現的非常淡然,把手裡的公文包放在擺著自己銘牌的位置上,然後拉開椅子坐下,網伸手摸了摸桌面上的水杯子,裡面還沒有倒水,身後就有工作人員殷勤的過來給他添水:“陳書記,您喝什麼茶?”
工作人員實際上都是市委秘書處的小秘書,專門負責為常委們弈會服務的。
陳子華道:“怎麼,還有很多種茶葉供選擇麼?”
過來給陳子華添水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女秘書,聞言微微一笑。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也沒有幾種,就是觀音、
陳子華微微一愕,笑道:“那就白開水吧。”
雖然他也喜歡品茶,但更喜歡飲酒。以前有長青散人自己炒制的茶葉。他還經常喝,甚至自己也動手採茶、炮製茶葉,但後來慢慢的就沒有了那種閒情逸致,有好茶了就喝,沒有好茶的時候寧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