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盡職,師弟才纏綿病榻,實在是為兄之過。”
他懊悔的語氣,在配上絕佳的表情,儼然一副盡職盡責的長兄的樣子,理應讓人無比敬佩才是,然而現下他額角淤青,嘴邊一圈褐色的藥漬,衣裳上也盡是汙漬。偏他又虎著臉裝嚴肅,此般情景,令樓羽歌直想笑。
“師兄不必自責,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呢。不過,多虧寶貝兒的照顧,我已無大礙。”
經樓漸憂這麼一提醒,司易凡才注意到床邊還站著個粉雕玉琢的五六歲左右的小孩,他的模樣,跟樓漸憂小時候有七八分相像。
“他是?”
“他是我和依依的孩子,名喚羽歌。”
樓漸憂的唇邊蕩起一抹甜蜜的笑,似乎在懷念過去的美好。樓羽歌望著他的笑容,只覺得心裡不舒服,不知是他從未見過的孃的關係,還是這一大早就來瞎鬧的爹爹的師兄的關係。
司易凡的面部表情一下僵化,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他稍微調整面部表情,伸出手,拍拍樓羽歌的頭。
“原來是你和依依的孩子呀,怪不得這麼可愛呢,哈哈。我是你爹的師兄,你以後可以稱呼我為司伯伯。”
他雖然一副熱情的樣子,但樓羽歌卻覺得他並非是真的喜歡他的,招呼打的漫不經心,像是逢場作戲,他甚至看見他眼裡閃過的一絲厭惡之情。
司易凡不喜歡他,樓羽歌自然也不喜歡他,只是象徵性地喚了聲‘司伯伯’,然後乖乖地退出房間,留他們二人敘敘舊情。
樓羽歌站在走廊裡大口地吐出心中的煩悶之氣,他找不到自己煩悶的源頭,只能藉此舒緩。
龍總管摸著一撮小山羊鬍笑嘻嘻地鑽到樓羽歌面前。
“少主,你的勁敵來咯。”
“勁敵,什麼勁敵?”
樓羽歌一臉的迷茫。
“哈哈,天機不可洩露。”
龍總管一臉的奸笑,直笑的樓羽歌心裡發毛,然後抖著一身雞皮疙瘩迅速逃離。龍總管聳聳肩,閣主,看來你的激將法用在少主身上,是一點用都沒有哦,前方的路,還很難走呢,吼吼吼吼。
11
11、委屈 。。。
碎心閣近幾天異常平靜,平靜的原因之一便是偉大的閣主大人臥床不起,沒有出來搗亂,另外一個原因嘛,其實不好說——總是這平靜有點怪異,似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碎心閣的閣眾們近幾日也是提心吊膽行事,生怕一不小心,就觸了某位祖宗的眉頭。
樓羽歌收拾好藥碗,抬眼瞥向樓漸憂,此時的他正半倚在司易凡的懷裡,與司易凡說笑,也不知是沒有注意還是根本不在意司易凡的鹹豬蹄在他身上亂揩油。樓羽歌的臉黑的像塊碳,他總覺得這倆人之間的關係不止師兄弟這麼簡單。
話說這幾日樓漸憂一改往日頑劣的態度,溫溫順順地待在床上,再苦的藥喝下去都不皺眉頭,若是得到司易凡的稱讚,那雙勾人的眉眼便會玩起來,跟新月牙兒似地。司易凡也將他當成寶,包攬他日常行程,連吃飯都帶喂,樓漸憂是真正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也基本上沒了樓小孝子什麼事。
“啪”藥碗不小心摔在地上,碎了。
司易凡被突如其來的響聲一驚,略有些不悅,喚來僕人整理好碎片,皺著眉道:
“羽兒,以後這藥還是讓夜蝶來送,你還小,萬一燙著割著也不好。”
“對對對。”樓漸憂也點頭贊同,也不知道是誰當初硬要他的小寶貝兒送藥過來的。
樓羽歌望向樓漸憂,欲言又止,鼻子泛著酸,連視線都模糊起來,他輕輕地應了聲,便飛也似地跑開,一刻也不遠在這多待。
司易凡苦惱地抓抓頭,對著樓漸憂道:
“會不會有些過了?你的寶貝兒看起來很傷心呢。”
樓漸憂眯著眼,看不出情緒,也不言語。
“我以為依你對他的寵愛程度,是捨不得他掉一點兒眼淚的呢,看來是我估計錯誤。”
“不,我對他的愛,遠比你想象的深,只不過我想讓他知道,倘若他想到某樣東西,必須去爭取,並且付出相應的努力。否則若是都依著他淡然的性子,怕是以後會吃虧,他需要明白,有一個詞,叫弱肉強食。
他的目光透著無奈與疼惜,有一點憂傷,漸漸瀰漫開來。
“呵!你難道不怕他喪失他美好的天性?”
回應他的只是一個淡淡的疏懶的笑,於是司易凡明白,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況且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