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請青桃姑娘將槐夫人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不僅這屋裡,還有後樓上庫房裡的,一併都收出來,用箱子盛了,一會兒著人來抬。”
什麼?!
青桃連連後退幾步,差點兒沒跌坐在地上。
曜靈忙將她扶穩了,又半推半拉地,按坐在粉杏對面。
粉杏還在抽抽達達地道:“姐姐自己的東西也請收拾了,精細的只管自己留下,粗笨的傢伙,並不要的,放在屋裡就是。”
青桃的淚也落了下來,放在膝上的雙手,有些拿不住帕子了:“這麼說,世子爺要放我出去不成?”
粉杏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青桃眼裡噴出火來,伸手拽住她肩膀,又拉又扯地不住搖晃起來:“你說話呀!是不是要放我出去?我哪兒做得不好了?要打發我出去。。。”
話到後來,泣不成聲。
粉杏嚎啕大哭起來:“不止是姐姐,這園子裡的人如今都要散出去了!世子爺說了,這園子,這園子他不要了!”
青桃兩眼一黑,人就向後倒了過去。
曜靈正在其身後,忙將其扶去了裡間,抱著她坐於床邊,又掐人中又叫粉杏上來灌十滴水,鬧了半日,方才將其迴轉過來。
“怎麼會?!”青桃醒過來就哭:“好好的別院,為什麼就不要了?”
粉杏因話說得猛了,見其暈過去,心裡正有些不安,這時便不敢直說,怕她再有個不好。
曜靈眼神示意她, 還是說實 話得好,長痛不如短痛。
粉杏這才吞吞吐吐地開了口:“世子爺說,槐夫人已經不在了,留下這裡做什麼?他平日也不常來,白放著也是浪費。”
青桃喪氣地坐著,這才發覺自己還在曜靈懷裡呢。
“呀!姑娘!”她忙起身站了,臉上紅雲浮起:“怎好勞動姑娘,真是太失禮了!”
曜靈笑道:“這有什麼?我當你姐姐一樣,你倒跟我生份!現在好些了嗎?”
青桃捏著手帕抹淚,嘴裡待說不說。
曜靈嘆了口氣,問粉杏道:“世子爺還說了什麼沒有?”
粉杏垂淚道:“再沒別的了,只說叫青桃姐姐將收拾出來的東西,登記成冊,交給姑娘就是了。”
交給我?
曜靈本能地擺手:“不成!這可不成!”
青桃心裡突然轉過個念頭,可當著粉杏在場,她強忍著,沒有開口。
粉杏對曜靈道:“這裡我就算通知到了。世子爺說了,待御史大人今晚到了,歇息過一晚之後,明兒就登船,園子裡的事,就交給大管事和趙大人了。”
趙大人?
趙大人!
曜靈情不自禁地點頭。
送走粉杏,曜靈回到裡間,看青桃靠在梳妝檯前,依舊垂淚不止,便拉過她的手,款款細語,勸道:“好姐姐,你還不明白?”
青桃猛地睜大了眼睛,直盯住曜靈道:“姑娘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說那酒罈子不必埋了,是不是?”
曜靈望著對方淚旺旺的模樣,知道必是傷心極了,不過她知道此時不可說慌,只得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麼?”青桃聲淚俱下。
也難怪她,自打買下這別院,青桃便進來伺候槐夫人。來時她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現在夫人走了,曜靈來了,她也已經在這裡度過了六個春秋,已經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人非草木,恕能無情?
因這園子裡的丫鬟,都是附件小戶人家女兒,家中年節也常來往,女兒這麼大了,不是沒有想法。
岑殷也曾應承過,到二十歲時,都要放出去,連贖身銀子也不要的。
可還有二年呢!青桃總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園子裡的日子,對她們這樣的姑娘來說,實在與天堂無異。
岑殷一年難得過來一趟,又是天性淳厚之人,就來一也不會對她們有任何嚴苛厲行,管事的也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出大格,再怎樣玩笑也不管。
園子裡竟成了她們的家一樣,想怎樣就怎樣,每月還有例銀,如何不如天堂?
想到如今驟然被放出去,青桃心理上的落差可想而知。若家裡擇的好也就罷了,若是隻為錢財不看人,擇個不中意的小廝。。。
青桃心裡浮出如意庵的影子來,生不如死,竟不足形容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向前一撲,跪倒在了曜靈面前。
“姑娘,求姑娘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