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天醫館”四個大字。看著不起眼的地方,卻排了很長的隊,似乎看病的人很多。門外的空地處還搭了兩個涼棚,供人歇息等候。程子妃看了看,帶著慕容銘和蘭香過去坐了。
慕容銘卻等不住,想要直接塞錢插隊,被程子妃攔了。左右也無事,不如就等等,讓這個小王爺也體會一下眾生平等的感覺。
沒一會兒慕容銘又坐不住了,前面的十幾個人似乎個個都是重病一般,總是進去得快,出來的慢,讓人等著好生著急。他瞅了瞅,蹭到程子妃面前笑嘻嘻說道:“姐姐,我把錢袋留給你,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買點零嘴兒來吃,好不好?”
程子妃點點頭,知道他真的坐不住了,就任他去玩。本來也想讓蘭香跟著他去,蘭香居然搖搖頭要在這裡陪她。她也不說話,兩個人靜靜坐在涼棚下等了。
過了大概有大半個時辰,前面的人終於走光,輪到她了。裡面有小童出來引路,程子妃站起來一路隨那小童進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原來裡面別有洞天,並不像在醫館外看得那般窄小。繞了一個彎,小童將她二人領進一個大間,迎面撲鼻就是一股濃濃的中草藥味。
程子妃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打量這間屋子。屋子很寬敞,後面兩排都是方格的小櫃子,小櫃子上各有一個小抽屜,顯然是放著各式各樣的草藥了。堂前坐著一個頭發須白的老者,那老者見她進來,抬手讓她坐下。
伸手探了脈門、又張嘴看了舌苔,那老者摸了摸鬍鬚問道:“姑娘這嗓疾大概有多久了?破嗓之前可曾吃過什麼異物?破嗓之時可有什麼異常的感覺?”
程子妃轉頭看向蘭香。大夫問的這些她全不知曉,只有蘭香知道了。
蘭香看了她的眼神,立即機靈地上前回答道:“回先生的話,我家小姐的嗓疾大概有七個多月了,破嗓之前什麼壞東西也沒吃過。破嗓之時非常難受,我還記得那天小姐抓著脖子哭了,後來嗓音就變了。”
那大夫看程子妃並不說話,以為她厭棄自己現在的嗓音,也沒在意,繼續問道:“不知道姑娘是否真心想治?姑娘這毒下得狠辣,非一般手段所能對付。如果我給你開了藥,只怕姑娘你受不了醫治之時的痛楚。”
程子妃冷冷地點點頭:果然是被人下毒!看來在程家她也是不安全的,只是不知道誰這麼憎恨嬌滴滴的程紫緋呢?
那大夫見她面色堅毅,於是提筆開了一個方子,交給身邊的小童:“照方抓三幅藥,每幅分三包裝,給這位姑娘包好了。”
那小童點點去了,沒一會就捧著藥包回來。程子妃讓蘭香接了藥,掏出銀兩讓在桌上,轉身要走。誰知那老大夫又出了聲:“姑娘請留步。姑娘這嗓疾非一般人所能治,老夫今日見姑娘面色堅毅,必被人所害,所以才施手相解。但這毒物極是難尋,可見下毒之人乃是用毒高手。姑娘以後定要多加小心,如有其他不適,可以再來找我。”
程子妃點頭謝了,又摸出一綻銀子放在桌上,和蘭香走了出去。但憑她多年的潛伏經驗知道,那老大夫的目光一直盯在她後背,不知道是什麼用意。難道他開的這藥是假的不成?或者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出言提醒或警告?但是自己今天出門,除了蘭香和慕容銘,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老頭到底什麼意思呢?
再回到王府之時,已經過了晌午。慕容銘買了大包小包的零嘴兒,一個人吃得不亦樂乎。天氣太熱,程子妃也不想吃飯,於是和他兩個人坐在院裡的涼椅上分別吃了點零食。
蘭香很快熬藥端了來。程子妃看著熱氣騰騰、黑乎乎的湯藥,想到那老大夫最後莫名其妙的話,接過來冷了。
慕容銘笑嘻嘻地道:“師父姐姐,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喝藥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今天也怕苦啦?”
“哼。”程子妃不理他,暗自思索了一會,看那藥涼了,端過來一口氣喝了。
慕容銘連忙送了一塊酥糖到她嘴裡,臉上還掛著大大的笑容。
程子妃想笑,卻笑不出來。喉嚨裡火辣辣的疼,像有千萬把小刀一齊在割著嗓子。她捂著脖子跌倒在涼椅上,身上已經滾出了層層細汗。
蘭香和慕容銘都駭住了:這湯藥不會是毒藥吧?王妃怎麼變成了這樣?
兩人一起撲到她跟前,齊聲問道:
“小姐你怎麼了?”
“師父姐姐!”
程子妃難受得說不出話來,連發出聲音也不能,喉嚨裡就像火燒一樣,疼痛難耐。她咬緊牙關搖搖頭,現在才明白那大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