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擄去青樓,又在青樓待了那麼久,可能發生了不好的事,也可能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你當真不介意?”
慕容楓搖頭。
真是個痴情的傻和尚,一顆心滿滿的全是顧青鸞,哪像景王那個混蛋,眼裡只有他大哥!
顧青鸞的腦海裡閃過景王那張欠揍的臉,煩躁地皺了皺眉,現在總算知道他大哥是個白眼狼了,但那又怎樣?他知錯了,她就該無條件地原諒?他懺悔了就能抹去她曾經遭受的一切?那她女兒的命誰來還?她與小兒子失散十八年的事怎麼算?大兒子在掙扎與痛苦中長大的事又該怎麼算?
她才不要原諒那個男人!她才不要做他的王妃!
都重活一世了,憑什麼吊死在一顆樹上?
顧青鸞看了慕容楓一眼:“你過來。”
慕容楓乖乖地走過去。
顧青鸞深吸一口氣,踮起腳尖,要命!夠不著!
“坐下。”她紅著臉道。
慕容楓又乖乖地坐下了,雖然不知道青鸞讓他坐下幹什麼,但青鸞說的話,他都不會不聽的。
顧青鸞定了定神,挑起他下顎,微微偏頭,吻上了他唇瓣。
第141章 納吉(一更)
油燈如豆。
景淵躺在藤椅上,從軒窗眺望著無盡的夜空;神色落寞。
趙晟端著托盤入內:“該換藥了。”
景淵沒吭聲;依舊那麼怔怔地望著遠方。趙晟脫了上衣,將纏在他胸背的紗布一圈一圈解了下來。
“我父皇死了?”他突然道。
趙晟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把舊紗布放到桌上,拿起藥水為他清洗傷口:“應該是。”
“終於。”景淵仰頭;眨了眨眸子,把衝出眼角的淚意拼命地壓回去;“走得痛苦嗎?”
當然,比他讓景王妃母子遭受的疼痛強上百倍、千倍。趙晟開啟金創藥;塗抹在傷口;道:“沒什麼痛苦。”
景淵自嘲一笑:“那封信是假的;我被景熙騙了;我刺傷了我父皇。”
“所以殿下想報仇嗎?”趙晟放下金創藥,拿起乾淨的紗布;和著搗碎的草藥一圈圈纏上去。
景淵抓住他的手;定定地望進他眼眸:“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這是唯一的辦法;你謀的不是我的命;是我的生路。如果我沒中景熙的圈套,沒朝我父皇捅這一刀,那麼今天,死的人裡就該多上一個我了。
你從在臨江投誠景熙的那一刻起,就在想如何保全我的命。
現在,你保住了,可高興了?”
趙晟淡道:“保住了一個殺妻仇人的命,有什麼可高興的?”
景淵眯了眯眼:“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幫我?”
趙晟繫好了紗布,端起托盤:“因為我不想解脫,我不值得。只有你活著,才能提醒我,我究竟犯下了什麼樣的錯。”
……
皇帝慘死的訊息並不能外傳,弒君之罪一旦成立,景熙便是有那道皇帝傳位於他的遺詔,也會變得名不正言不順,前世的教訓足夠讓景熙學聰明瞭。
景熙找了個身形與皇帝相似之人,讓林長安將他易容成皇帝,送入寢殿,皇帝病危一事,滿朝威武皆知,與其讓他暴斃,不如讓他慢慢地“病”死,而在這期間,景熙會努力做好一個忠良的臣子、孝順的侄兒。
皇宮雖有不少景熙的眼線,但光憑他們就想瞞天過海,無疑是痴人說夢。
“皇帝”將皇后放了出來,皇后日夜守在皇帝床前,並以太醫院無能為由,發落了一批太醫,剩下的基本是景熙能夠控制的人。
有皇后坐鎮,“皇帝”的真實性便可靠太多了,但也不是誰都這麼容易妥協的。
珍妃帶九公主探望皇上,幾次遭拒,終於按耐不住了,要求見皇后。
皇后在茶室接待了她,這段日子衣不解帶地照顧“皇帝”,皇后容色憔悴、聲音沙啞:“珍妃找本宮有什麼事嗎?”
珍妃被這疲倦而沙啞的聲音弄得一怔:“娘娘您……多久沒歇息了?”
皇后就道:“皇上龍體欠安,本宮做妻子的,如何能獨自歇息?”
珍妃四下看了看,將信將疑地問道:“皇上真的已經那麼嚴重了嗎?之前我還見他與安公公一塊兒出了宮來著,不是好轉了才能下地嗎?”
皇帝經過太醫的全力救治後,的確有了一絲好轉,再拖個三五年不成問題。皇后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茶:“就是那次出宮壞了事兒,本宮原先就不同意,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