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去,“那現在怎麼辦?”
問的是王妃。
顧青鸞用帕子吃了嘴:“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女子笑著問:“需要給你泡杯茶嗎?我從燕城帶了些本地的茶……”
顧青鸞站起身,打斷了她的話:“別一副主人的口吻,你不是。”
女子的神色僵住了。
……
從四水衚衕出來,林妙妙整個人都是暈乎的,一直到坐上馬車了都不敢相信它是真的,太奇怪了不是嗎?兩個顧青鸞,還好巧不巧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遇到了。那個燕城的,怎麼不早幾個月來,把慕容楓領走呢?要不就等王妃與慕容公子感情穩定了再來。現在算怎麼一回事?
要命!
林妙妙回到風棠院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景熙寫了信。
景熙收到小寶帶來的香囊時,“皇帝”剛喝了藥歇下,殿內沒有多餘的人,他開啟香囊,看完後,給林妙妙回了信。
小寶一溜煙兒地從窗子裡跑掉了。
皇后緩步而入,望了望已經沒有蹤影的窗子,笑道:“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什麼?”景熙一臉困惑地問。
皇后擺擺手:“沒什麼,許是本宮眼花了,皇上還好嗎?”
景熙道:“喝了藥,睡下了。”
皇后對身後的宮女打了手勢:“你們先出去,本宮有要事與皇上和景世子商量。”
“是。”宮女們魚貫而出。
皇后從櫃子裡拿出一壺酒,放到爐子上燙了湯,給景熙與自己各自斟上一杯:“喝點酒暖暖身子。”
“多謝皇后。”景熙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皇后沉吟片刻,忽然道:“你打算怎麼安排我與太子的後路?”
景熙面上含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皇后想要一條什麼樣的後路?”
皇后看著他道:“鐵帽子親王,我出宮頤養天年。”
鐵帽子親王是代代世襲,不像別的親王,三代後便自動開始削爵,到最後只剩一個皇室後裔的身份,其待遇卻與庶民是一樣的。大周自開朝以來,還未有過鐵帽子親王的先例。這有點獅子大開口了,偏這還不是最難辦的,好歹是先帝嫡子、曾經的太子,破例一下也無妨,難的是皇后的第二個條件。因為無論本朝還是前朝,都沒有進了宮的女人,活著走出去。
景熙舉了舉杯子:“好,我答應你。”
皇后鬆了口氣,溫和一笑,抬手輕輕扶住了景熙的肩膀:“熙兒,你知道皇伯孃一直都很信任你的,不要讓皇伯孃失望。”
“一定不會。”景熙與她碰了碰杯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道:“我聽說昨天珍妃來過,這次又是為什麼?”
皇后不甚在意地說道:“能為什麼?就是吵著要見皇上,還威脅本宮,說本宮與你狼狽為奸,將皇上軟禁了,不讓她見皇上,她便把這個秘密宣揚出去。”
景熙去拿酒壺,皇后先他一步,把酒給他滿上了。
他拿起杯子:“她倒不是笨的。”
皇后不可置否: “怎麼說也是太傅的女兒。本宮曾以為皇上這麼寵她完全是拿她當了淑妃的替身,眼下一看,她自己怕是的確有幾分本事。若非終身無子,她可能早把本宮取而代之了也說不定。”
景熙笑了一聲: “皇后是怎麼穩住她的?”
皇后輕輕一笑道:“本宮告訴她,再敢胡言亂語,便把九公主派到北梁和親。”
景熙眉梢微挑:“皇后告訴她,北梁皇帝是個斷袖了?”
皇后淡笑著搖頭:“這倒沒有,不過她已經嚇得夠嗆就是了,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再想法子,敲打她一番。”
景熙舉杯:“皇伯孃辦事,侄兒一貫放心,侄兒信任皇伯孃,與皇伯孃信任侄兒是一樣的。”
皇后微笑。
……
卻說林妙妙離開後,顧青鸞便將慕容璟叫到房中,檢查他功課,慕容璟有個地方答不上來,顧青鸞罰他抄一百遍。
女子輕輕釦了扣敞開的房門:“我能進來嗎?”
“不能。”顧青鸞毫不客氣地說。
女子沒見過如此不同常理的女人,噎了半晌,臉都漲紅了,才清了清嗓子,不請自入,看了一眼正埋頭抄書的慕容璟,溫聲道:“你是不是嚴格得有些過頭了?我知道我讓你不高興了,但請你,不要把對我的怒氣撒到孩子身上。”
顧青鸞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他是我兒子,怎麼教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