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婦人想了想,說道:“鋪子裡的事兒,你們問我也是一樣的,不過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客人來買東西,不是熟客的話,一般不問名字的。”
“傅望舒呢?你可聽說過這個客人?”趙鐸又問。
婦人搖頭:“也沒。”
那邊,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二妮兒啊。”
“誒,爹,您醒了?”婦人蹲下身,拉了拉蓋在他身上的薄布,“該吃藥了,我扶您回屋。”對趙鐸二人道:“你們稍等。”
趙鐸點頭,目光掃了掃,問道:“可以隨便看看嗎?”
“當然。”婦人將餘老爺扶了起來,往臥房走去時,趙鐸眼尖兒地瞥見了他手腕上的淤青,“這是新弄的吧?”
婦人順著他指的的地方看了看,苦澀地說道:“是,我爹前幾日在門口散步,被一個騎馬的人撞了。”
小勇子怒問:“那人呢?”
婦人道:“跑了。”
小勇子捶拳:“豈有此理!天子腳下竟有這等刁民!你們沒報官嗎?”
婦人淡淡地搖了搖頭:“根本沒看清是誰。”
小勇子瞪圓眸子道:“那也能去衙門登記備案的。”
“不必了。”婦人扶著老人進了屋。
望著老人佝僂的身影,趙鐸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餘老爺子對傅望舒的名字有反應,他認識傅望舒。”
……
不多時,孫耀回來了,他今年二十六歲,孟九娘出走那年,他剛滿二十。他是個模樣周正的青年,笑容傻乎乎的,給人一種十分憨厚老實的感覺。
他將趙鐸與小勇子請入茶室:“多謝你們沒把我和九孃的事告訴我夫人,我夫人是個好人,我不希望她為此受打擊。”
“那你早幹嘛去了?”小勇子嗤了他一句。
孫耀訕訕地說道:“我和九娘是七年前認識的,那時我夫人才十三,我們還沒在一起。”
“那孟九娘也是有夫之婦!”小勇子最討厭這種不規不矩,還為自己開脫的。
孫耀捧著茶杯:“我與九娘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很久,一年左右吧,然後就分開了。”
趙鐸拿出紙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那時還只是個學徒,師兄弟眾多,我不算最出色的,有一次把香料的用途背錯了,師父罰我在香堂做打掃,恰好九娘來買香料,我們便聊上了……第一次、第一次是她主動叫的我。”孫耀的臉頰微有些泛紅。
“你當時知不知道她成親了?”趙鐸追問。
孫耀點頭。
小勇子無語了。
趙鐸寫了幾筆,又問:“她怎麼和你說他丈夫的?”
“好吃懶做,愛賭錢,但那玩意兒……不中用。”
“她丈夫會打罵她嗎?”
“據我所知,沒有,他丈夫不動粗的。”
與傅辰良口徑一致。趙鐸暗暗點頭,又道:“她丈夫知道你們的事,你們見過面沒?”
“見過,和她買衣料子的時候被她丈夫碰到了,她丈夫翻了幾個白眼,沒說什麼。”孫瑤答道。
所以對於妻子不忠的行為,傅辰良是採取包容與漠視的態度,畢竟是自己有缺陷,無法滿足妻子的需要。當然,也有類似情況的男人對妻子變態發洩的,索性傅辰良是前者。趙鐸記下,又問他道:“你可知道傅望舒的生父是誰?”
“不知,九娘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你和孟九娘可還有聯絡?”
“沒了,她一聲不響地走掉,招呼都沒打,我找過她,卻一直沒找到,我想過要娶她的,要不是她走了……”後面的話,孫耀沒說了。
趙鐸深深地看著他:“你們那時關係如何?”
“挺好的,不過這也許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她早厭棄我了也說不定。”孫耀自嘲一笑,捧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她男人挺多的。”
小勇子瞠目結舌。
趙鐸神色不變,從包袱裡取出一個畫卷,慢慢開啟,問他道:“她有個女兒,你可認識?”
這是林崇親自畫的畫像,十分神似本人,趙鐸定定地看了良久:“小望舒啊,都這麼大了。”
“認識?”
“九娘常到鋪子裡買香料,與我混熟後,偶爾會把小望舒帶來讓我幫忙照看。”
小勇子嫌棄地嘖了幾聲:“這到底是怎麼做孃親的?把女兒丟給一個陌生男人照看,也不怕被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