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地問她:“婆婆,是您救了我嗎?”
老婆婆放下手來,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看著她額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手太糙了,都把你摸紅了,疼不疼?”
“不疼。”林妙妙搖頭。
老婆婆心道這絕對是個城裡人,面板嫩得跟什麼似的,還長得這樣好看,連村裡的桃香都比不上半分。
“婆婆。”林妙妙又喚了她一聲。
老婆婆回神,笑了笑,說道:“你剛問我什麼來著?”
“我問您,是不是您救了我?”林妙妙耐心說道。
老婆婆就道:“是啊,你都昏迷好幾天了呢,給你請大夫,都花了不少錢!”
林妙妙趕忙道:“我會把錢還給您的。”
老婆婆一笑:“和你說笑的,我老伴兒就是郎中,不花錢。”
這老婆婆還挺幽默,林妙妙笑了笑,道了聲謝,又問:“婆婆,您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
老婆婆道:“哦,那個和你一起的?他就在隔壁呢!”
林妙妙立馬掀開了被子,連鞋都顧不上穿,赤腳朝房門口走去,可到底昏迷多日,體虛羸弱,才走了兩步邊一個踉蹌撲在了桌上。
老婆婆趕忙扶住她道:“哎喲,人在屋裡呢,你急什麼?快先把鞋穿了,喝碗紅糖小米粥再過去!”
林妙妙哪裡等得及?只先把鞋子穿了:“我不餓,等下再吃!”
“哎,你這孩子!”老婆婆追出去,“不是那邊兒,是這邊兒!”跨過門檻時,看到自己孫子又在吃手指,拔了出來,喝道:“再吃讓你爺爺揍你!”
小男孩兒不吃了,委屈地癟了癟嘴兒。
林妙妙進了隔壁的屋子,那間屋子,比她住的更簡陋三分,除了一張竹床,一條板凳,一個放東西的小桌子便再無其餘傢俱了,景熙就躺在那張鋪了厚實褥子的竹床上,鬍鬚又長出來不少,遮蔽了冠玉般的美貌,那挺直的鼻樑、濃長的睫羽,卻依舊比女子的更動人三分。只是膚色蒼白,唇瓣因缺失水分而微微開裂,看得林妙妙一陣心疼。
最心疼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他頭上纏著的素白紗布。
“他怎麼了?”林妙妙哽咽著問向追進來的老婆婆。
老婆婆嘆了口氣道:“好像是撞到頭了,發現你倆的時候,你被他抱在懷裡,沒受什麼傷,他腦袋後邊一個大血窟窿,不知擱哪兒撞的。人都已經暈了,還知道護著你……姑娘,這是你爹吧?!”
這男子留了鬍子,有些長年紀,但其實也不像三十多歲,如果實際年齡沒那麼大,就不大可能是父女,只不過這姑娘太小了,跟個娃娃似的,如果不是父女,能抱在一塊兒的就是夫妻。但比起夫妻,她情願相信是父女,畢竟,除了親生骨肉之外,誰會對人這麼好?“你爹挺年輕的。”
林妙妙原本被景熙的樣子弄得心疼得哭了,乍一聽到老婆婆最後兩句話,喉嚨梗住了,正想說不是,外邊響起了喧譁聲。
老婆婆眉頭皺了一下:“那群傢伙又來了。”
“誰呀,婆婆?”林妙妙下意識地問。
老婆婆拿手摸了摸景熙的脖子:“也退燒了。”接著方才的話道:“官差,前些日子去隔壁村兒,也是挨家挨戶地查,今兒就到咱們村兒了。”
林妙妙的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他們……查什麼?”
“好像一對犯了事的小倆口,男的,二十二三,女的……”老婆婆將林妙妙打量了一番,“據說和你差不多,十三四歲。”
這分明是景熙與她的年齡,該不會找的就是他倆吧?當然,也可能是找裴琅與她。不管是哪一種,都有些分不清敵友。如果是景王府的人倒還罷了,萬一是裴琅的人,或者皇帝的人,景熙還昏迷著,他倆豈不是慘了?
“婆婆,冒昧問一句,這是哪兒啊?”她試探地問。
老婆婆道:“你連是哪兒都不知道嗎?臨江城啊!”
臨江城,天啦,他們居然飄了幾百裡!臨江城是二皇子的封地,二皇子獲罪後,封地的管轄權被皇帝收回,也就是說,如今的臨江是皇帝的。景王府的人想找們,肯定是暗訪,不會如此大張旗鼓,應該是皇帝的人了。
林妙妙握住了景熙的手,壓下湧上心頭的恐慌,對老婆婆笑道:“是不是男的挺俊,女的挺漂亮?京城口音?”她說話間,將京城口音換成了臨江口音,前世在臨江城生活了十年,自然會講臨江話。
老婆婆耳朵不如年輕人,又沒刻意去注意口音,三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