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不信。”
這個問題,她前世曾經問過傅姐姐,說她與表哥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可有愛慕之心?傅姐姐說沒有。傅姐姐喜歡的是一個腳踏兩船的有婦之夫,不是對她情深意重的表哥。
秋月快快被自家小姐氣死了:“小姐不信的話,去問桃紅和柳紅,夫人與傅姑娘對質的時候,她倆恰好在門外,該聽的不該聽的,全偷聽到了!”
丹橘扯了她一把,低叱道:“你說你的就夠了,把別人扯進來做什麼?讓夫人知道她倆偷聽牆角,該罰她們了!”
秋月跺腳,壓低了音量道:“這不是小姐不信嗎?”
丹橘瞪了瞪她:“行了,別說了。”終於明白自己口無遮攔的時候,徐媽媽是什麼心情了,真想一把掐死!
林妙妙喝了一口湯,表哥與傅姐姐,可能嗎?雖然表哥帶她到二皇子的封地時,傅姐姐也一併跟去了,可傅姐姐沒與他們住一起,自己開了一間私塾,專門教授女學生,傅姐姐博學多才、又教導有方,連二皇子都把女兒送到那邊學習。就是因為太忙了,與她的走動也少,逢年過節到她院子吃頓飯,再沒別的照面。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傅姐姐懷上身孕。
傅姐姐是在裴家養的胎,公公婆婆都對她很好,唯獨裴琅總不冷不熱,時刻避嫌。
會是裝的嗎?
他們兩個。
他們被景熙弄得死的死,殘的殘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乃至於重活了一世,依舊沒辦法原諒害死了他們的景熙。
但倘若他們真的早就勾搭在一起,那就……活該了。
林妙妙拍了拍自己腦袋,想什麼呢,林妙妙?傅姐姐和表哥是除爹孃之外,對自己最好的人,不能因為想減輕心裡的愧疚,就把他們想成壞人啊。
姚氏迴風棠院時,林妙妙已經吃完了,四月的清晨略帶著涼意,可走了一大圈,依舊發了一身汗,丹橘給姚氏擰了帕子擦臉。
林妙妙軟趴趴地湊過來:“娘,四叔怎麼樣嗎?好些沒?”
姚氏把帕子遞給丹橘:“好多了,是皮外傷,他又年輕,幾天便痊癒了。”
林妙妙直起身子,挑眉一笑:“我去看看四叔!”
“不許去!”姚氏嗔道。
“娘!”林妙妙哀怨地看著她。
姚氏頓了頓,溫柔一笑:“你四叔受了傷,需要靜養,你別去吵他,知道嗎?”
林妙妙拍著小胸脯道:“我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照顧他的。”
姚氏嘖了一聲:“幾歲就長大了?你去只會添亂!在家裡待著吧。”
“不會的!”
姚氏把女兒抱到腿上,叉開話題道:“昨兒在馬車上,娘問你在王府過得怎麼樣,你就說好好好,怎麼沒告訴娘你與九公主結了怨呀?”
秋月拿起擦桌子的布,躡手躡腳地溜出了房間。
林妙妙訕笑道:“哎喲,誤會罷了,王妃帶我進宮,九公主看上了小寶,非要搶,我不給,就這樣了。”
“沒闖禍?”姚氏眯了眯眼。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林妙妙努力瞪圓眼。
姚氏擰起在桌上嗑瓜子的小寶,小寶瞧姚氏嗑了幾次瓜子,竟自己也學會了,姚氏慢悠悠地說道:“這小東西上哪兒都闖禍,不如把它送人算了。”
小寶一聽,毛炸了。
林妙妙把它搶到懷裡:“我不去看四叔就是了。”
這孩子,說她聰明吧,她又特別不開竅;說她笨吧,偶爾又能一針見血道破你的心思。姚氏理了理女兒鬢角:“不是娘不喜歡你去探望四叔,是你四叔最近得罪了仇家,你和他在一起,會很危險。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娘會讓你去找四叔的。”
林妙妙不敢說自己絕對不怕,她喜歡四叔沒錯,但還沒到為了見四叔一面連命都能豁出去的地步,這麼一比對,忽覺自己對四叔的喜歡有點淺薄。
“你在王府都每天都做些什麼?”姚氏問。
“上午跟惠仁唸書,下午和王妃練字,晚上是一天跟惠仁學規矩,一天跟芸娘學女紅。”林妙妙如實說。
姚氏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愧是世家,教導孩子滴水不漏,不像她,除了督促女兒描紅,順便認幾個字,就沒想過幹別的。這麼一想,頂好的女兒,倒是被自個兒給耽誤了。她忙道:“那咱們依舊照著王妃的安排來吧,你上午和丹橘唸書,對了,你念什麼書?”
“《三字經》。”林妙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