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沒那麼“扎眼”了。
“咱們家,自從妙姐兒生了一場大病後,就跟那撞了大鴻運似的,貴人一個接一個地上門,打都打不住。”出如意園時,崔氏小聲嘀咕。
姚氏聞言,弱弱地吸了口涼氣,早先她便覺著怪了,林家近段日子,真是富貴得不像話,先是結交王爺,再是做了皇商,如今,又被一個皇族世子“賴”上,看起來都與姐兒沒什麼關係,但一細想,的確是從姐兒生病之後開始的。
這孩子,是病中拜到哪路神仙了?
不過姚氏並不敢因此就得意忘形,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天下掉富貴的同時,未必不會給你下刀子。
姚氏的感慨很快得到了證實——
寧婉傾帶著貼身丫鬟與林側妃回東暖閣,林側妃道:“你是來照顧世子的話……世子並不與我一起。”
“啊?”寧婉傾愣住。
林側妃溫聲道:“世子住風棠院。”
寧婉傾不解:“風棠院是誰的院子?世子怎麼不和您住……卻住了那邊?”
“風棠院熱鬧啊。”林側妃笑了笑,不再說話了,王妃的人,做到禮數即可,太熱絡,不免有收買巴結之嫌。
寧婉傾與丫鬟來了風棠院。
在安排寧婉傾的住處時,姚氏犯了難,找到趙總管:“既然是來照顧世子的,不如就放在世子屋裡?”
趙總管笑道:“人家是侯府千金,您真把人當丫鬟使啊?”
王妃把一個侯府千金送來照顧世子,意思很明顯了吧?難道她會錯王妃的意了?姚氏就道:“那趙公公說,應該怎麼安排。”
趙總管皮笑肉不笑道:“找間屋子住下就得了。”
聽這口氣,不是很待見寧姑娘,他們不待見,姚氏卻不敢怠慢,讓人收拾了一間廂房,這廂房除了朝向差些,別的尚可。
寧婉傾拒絕了,說她是來照顧人的,不是來享福的,廂房離世子屋太遠,不便照看,若林妙妙不介意,她願意與林妙妙同住暖閣。
林妙妙發現只要自己與寧婉傾在一起,小暴君便不會湊上來,欣喜地答應了。
異狀發生在寧婉傾入住的第二晚,寧婉傾的貼身丫鬟突然發起了熱,以為是風寒,拿了些風寒散服了,第二日,非但沒能好轉,反倒燒得越發嚴重,至夜間,肚皮上長出了一顆痘,姚氏感覺壞事兒了,忙請了大夫來,才知是天花。
天花是十得九死的病,林家人嚇壞了,忙將丫鬟送出了林府,至於怎麼安置,那是寧國侯府的事,不與他們相干。
萬幸的是,那丫鬟剛來不久,接觸的人不多,寧婉傾與林妙妙又都是種過人痘的,不會被傳染。
“世子,她好像……給世子送過羹湯,世子不會有事吧?”寧婉傾花容失色。
趙總管就道:“世子早年得過天花。”
天花十得九死,無藥可治,唯一熬過病痛活下來的,這輩子都不會再得了。但……怎麼熬過來的呢?
林妙妙看向了趙總管。
趙總管淡淡地說道:“世子五歲的時候得過天花,照顧他的人,全都染上天花死了,只有他活下來了。”
這些,沒聽小暴君提過,小暴君身上乾乾淨淨的,一顆麻子也沒有,她自然不會想到他得過天花,話說回來,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忍住沒去撓那些痘痘的?她被蚊子叮一下,都要忍不住撓一把,不敢想象小暴君是怎麼抗過來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要不是能忍,也不會裝傻讓人笑了這麼多年,笑過他的人,下場都無比悽慘。
嚴格說來,自己也算得罪過他的人……
當然,他也把她修理得很慘就是了。
不是在說天花嗎?她都想到哪跟哪兒了?
林妙妙拍了拍腦袋,告別趙總管去了孃親那邊。
天花之事,並未就此過去,儘管它沒波及旁人,可換個角度想想,這件事似乎沒這麼簡單。
老太太把姚氏叫到了知輝院,林妙妙也跟來了,老太太屏退了下人,塞給林妙妙一盤糕點,林妙妙盤腿坐在炕上,喂小寶吃起了甜糕。
“這個家裡,也就你能與我拿拿主意,你且說說看,這事兒……有沒蹊蹺?”老太太問。
林妙妙以為老太太對孃親意見挺大的,畢竟孃親生不出兒子,又不許父親納妾,哪知到了關鍵時刻,老太太最倚重的人也是孃親。
姚氏想了想,沒回答老太太的話,而是道:“娘,您可知林側妃種過人痘沒?”
“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