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女官,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難道她給忘了嗎?林妙妙很努力地在腦海裡搜尋。
惠仁微微地笑了笑:“不過節就不能來呀?”
“能能能!當然能了!”林妙妙攙住惠仁的胳膊,想到什麼,對惠仁道:“咱們去別的屋子說話吧。”
惠仁眼尖兒地瞥見了在椅子上睡得毫無形象的顧青鸞:“那位是……”
林妙妙就道:“是顧姑娘,我的新夫子,她昨晚累壞了,咱們別吵她。”
惠仁一邊瞧一邊若有所思地頷了頷首:“和王妃一個姓呢。”
二人去了一旁的茶室,惠仁道明來意,原來,是景王回京了。景王其實在景熙割下北梁將領頭顱的那日便知勝利在望,踏上了返京的馬車,可由於景熙急著見林妙妙,馬不停蹄地趕路,竟還比他先抵達京城。
景王得知景熙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大鬧老太太的壽宴,心中過意不去,讓惠仁備了厚禮給老太太賠罪,順便,將林妙妙接入王府一趟。
“王爺有幾年沒見你了,心裡十分掛念你。”惠仁笑著說。
林妙妙心道:她和王爺好像不熟,王爺掛念她幹嘛?但還是應下了:“我等顧姑娘醒了,和她請個假就去,惠仁姐姐先回吧。”
惠仁怔了怔,隨即笑道:“應該的,那我先去向王爺覆命。王妃在天之靈,若知林小姐如此上進,一定會很欣慰的。”
林妙妙難為情地笑了笑。
惠仁起身告辭,林妙妙突然想起顧青鸞的身世,忙道:“對了,顧姑娘說她是你的遠房親戚。”
“是嗎?”惠仁凝思片刻,“我不記得自己有個姓顧的親戚。”
“顧姑娘還說,你回鄉探親時,與他們講了好多王府的事。”林妙妙心眼子不多,知道什麼便一股腦兒地倒出來了。
惠仁被嚇得半死,背後議論主子是非可是殺頭的死罪,她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與親戚言半句王府的事,她捂住胸口:“這真是無稽之談!我從不往外講王府的事!”
林妙妙聞言就是一愣:“可是……顧姑娘真的對王府很瞭解,她連芸娘曾經教授過我女紅的事都一清二楚,也知道我和世子的關係。”
林家人知道不奇怪,裴琅與裴冰知道也不奇怪,但一個從外地拐來的女子,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曉得那些?當時,就是因為存了這樣的疑惑,才相信惠仁是顧姑娘的遠房親戚,這一切都是從惠仁嘴裡傳出去的。當然,她沒怪罪惠仁的意思。
惠仁要不是太瞭解林妙妙,幾乎要以為林妙妙在怪罪她四處搬弄是非了,她握住林妙妙的手道:“方才沒細看,請林小姐帶路,我定要與她對質一番,看她是我什麼親戚!我又何時與她說過一件不該說的事!”
林妙妙反握住惠仁的手道:“惠女官,你先別生氣!都是些小事,沒什麼該說不該說的。”顧姑娘就是個小騙子,上回還自己畫了一幅畫,謊稱是景王妃的親筆呢,指不定與惠仁的親戚關係也是互掐的,自己真是笨,怎沒想到這上頭?若是因這點小事讓顧姑娘成為惠仁的眼中釘,自己就太罪過了!
惠仁壓下火氣:“不論怎樣,林小姐,請帶路吧。”
“惠女官,我看算了吧……”
“我自己去!”惠仁又不是不識路,可當她趕到書房時,書房已經人去樓空了。
……
林妙妙將惠仁送上了馬車,待馬車消失在道路盡頭,林妙妙才回了風棠院,一進書房,就見顧青鸞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了,林妙妙瞪了瞪眼:“顧姑娘!”
顧青鸞搖了搖手中的團扇,不鹹不淡道:“跑哪兒去了?”
“這話該我問您才對吧!”林妙妙杏眼圓瞪地跨進了書房,一臉不解地打量她道:“剛剛惠女官來找您,您是不是躲起來了?就知道您不是惠女官的親戚!成天騙人!真是的!”
顧青鸞的眸光動了動,頗有些“意外”地說道:“惠仁來過嗎?你這丫頭,怎不叫她等等我?我不過是去方便一下罷了!”
林妙妙嫌棄地睨了她一眼:“編,您繼續編!未婚夫也是假的吧,哦?沒未婚夫,就是為了接近世子才端雞湯進去的吧?”
這丫頭今天出門沒忘記帶腦子啊,太稀奇了!顧青鸞清了清嗓子,揚起下巴,倨傲地說道:“誰教你這麼和夫子說話的?你和爹孃也敢這樣嗎?”
不敢。
林妙妙咬唇,對上顧青鸞囂張的眼神,氣焰塌了大半。
但這很奇怪啊,每次做錯事的都是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