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鵝。”說完林妙妙就後悔了,表哥被逼著約會本就夠不爽了,還跑去給她買燒鵝,“我不想吃了。”
裴琅一笑:“我先走了。”言罷,轉身出了園子。
吃完鹿肉,林妙妙回了三房,閒來無事,便練起了字,最近練字練得勤便,謊稱學了不少字,姚氏信了,一個勁兒誇她聰明。
林妙妙始終沒找到從竹屋帶回來的字帖,想再寫一張一樣好的,可怎麼寫都不像那麼一回事兒。
林崇打了簾子進來,滿臉笑意。
姚氏迎上去,脫了他氅衣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林崇道:“見到崔執事了。”
“拿到皇商的競選資格了?”姚氏眼神兒有些發亮。
林崇難掩笑意地說道:“也算我們運氣好,造船那塊兒,沒拿得出手的競爭者,我把林家的底給他亮了一下,他立刻就拍板了,不出意外的話,年底咱們就要開始為皇家效力了。”
意外?能有什麼意外?林家祖上是鹽販子,後金盆洗手,但沿海的產業一直有所保留,私鹽是不能大張旗鼓地販了,改為海營,就拿這造船來說,林家是絕對排的上名號的。
姚氏很高興,想到什麼,又皺眉道:“之前,顧家不是不想幫你引薦崔執事嗎?該不會是為了榮郡主和琅哥兒的婚事,才做出讓步的吧?”若是這樣,這人情他們寧可不要了!
林崇捏了捏臉蛋:“想什麼呢?你相公是那種踩著琅哥兒肩膀往上爬的人嗎?是王爺親自安排的飯局,讓我與崔執事見了面。”
“王爺當真器重你,不對,是器重林側妃。”除了林側妃,姚氏想不出王爺為何如此費心地幫襯林家,“那如此的話,咱們以後是不是就踏上林側妃這條船了?”
這條船,不比榮郡主的好多少。
姚氏不想踏上去。
林崇沉吟片刻,道:“不像,王爺不是那種會把手伸到後宅的人,林側妃這胎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他現在就為她鋪路,太早了些。”
“那是為何?”姚氏不解。
林崇斜睨了她一眼道:“就不能是為了你相公我?王爺慧眼識英才,可不可以?”
姚氏抿唇一笑:“可以,可以!我相公是人中俊傑,是千里馬,遇上伯樂了。”想到什麼,嘆了口氣,“你說王爺這麼好的人,怎麼就得了一個痴傻兒子?”
林妙妙練字的手一頓,心道,就因為人好,所以老天爺獎勵了他一個這麼厲害的兒子,再過個十年八年,咱們都得跪下給他兒子磕頭。
“你去王爺那邊,見到過世子沒?”姚氏問。
林崇搖頭:“聽說世子的性子有些孤僻,鮮少出院門……他是傻子,也沒幾個知心朋友。”一抬眸,看到女兒,呢喃道:“要都像咱們女兒這樣的,興許與他玩得來。”
林妙妙的手抖了一下,別她自己沒去招惹小暴君,親爹卻把她給賣了啊……
姚氏嗔道:“你都說他是傻子了,萬一傷到妙妙怎麼辦?不許打妙妙的主意啊!你效忠王爺我沒意見,但不許賣女兒!”
還是孃親好啊……
林崇摟住嬌妻的纖腰,討好地說道:“我省得,我連琅哥兒的便宜都不肯佔,女兒就更捨不得了。”
夫妻倆開始膩歪。
林妙妙覺得跟他倆在一起,自己簡直就是空氣,分開了,她是個寶;一合體,她就成了草。
“娘,教我練字。”她懶洋洋地說。
姚氏推開丈夫,走到書桌前,指點了一下,林妙妙領會不到精髓:“你握著我的手嘛!不握著,我怎麼寫得好?”
姚氏不可思議地道:“乖乖,你說自己真寫得好的那張大字,就是別人捉著你的手寫出來的啊!”那她信那字是真的好了,都根本不是女兒自己寫的嘛!
林妙妙最終找到了那張大字,在床底下,對比了孃親握著她的手寫的,以及父親握著她的手寫的,果斷得出結論:四叔教的最好!
而且四叔最有耐心、最專注,不像爹孃,一邊教她寫字,一邊還和對方眉目傳情,一點都不用心!
不知想到什麼,她拿起剪刀,剪了一張小紙條:“小寶,過來。”
王府
竇太傅正在給景王的兩個兒子授課,他本是太子一個人的老師,因皇上寵愛景王世子,便讓他上午給太子授課,下午來景王府授課,他教景世子有幾年了,久到那個小的都能來蹭課,甚至學得比景世子好了。
景櫟正襟危坐,聽得十分認真,他從前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