誼放點水:“媽媽……徐媽媽,我以後會注意的,你繞了我這一回吧!廚房油汙那麼重,收拾完,我這雙手不得廢了呀,好不容易才養得這麼嫩的……”
徐媽媽看著那雙幾乎能趕上主子的纖纖玉手,不屑一笑:“我瞧收拾廚房都輕了,正好,太太屋裡的床單沒洗,你一併給洗了吧!”
丹橘不敢相信一直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媽媽做起事來這麼絕情,難道那些感情都餵了狗嗎?落差太大了!
丹橘淚汪汪地去了。
林妙妙也挺詫異的,她頭一次發現表面溫和的徐媽媽,發起火來這麼狠。
徐媽媽捏了捏林妙妙衣領,發現已經溼了,忙拿了一件乾爽棉衣換上,又給穿了個粉色小夾襖,一邊用棉布給她擦頭髮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三小姐,這年都過了,您是大了一歲的人了,不能再像從前那麼不經事兒了。您是主子,她們是奴才,哪兒有奴才把主子晾在一邊自己爭論長短的道理?以後再有誰不尊重,您得拿出主子的威嚴來,知道嗎?”
林妙妙點頭。
徐媽媽看著她一臉懵懂的樣子,知道她左耳進右耳出,嘆了口氣:“您這性子是隨了誰喲?”太太是虎,三爺是狼,下人在他二人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也就三小姐小,看著好欺負,都不在三小姐這兒收斂性子。
姚氏從老太太那兒回來,之前被榮郡主和裴琅的事弄得一個頭兩個大,看到秋月在院子裡剷雪,問都懶得問,揉著酸脹的太陽穴進了屋。
但她不問,不代表徐媽媽不說,徐媽媽將二人的情形一字不落地稟了。
林妙妙有些懵,剛剛聽徐媽媽與丹橘、秋月說的話,還以為徐媽媽不會把事情捅到孃親面前呢。
姚氏漫不經心道:“這些小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孃親的回答也讓林妙妙驚訝。
活了兩輩子,她才發現,宅子裡的彎彎道道,她好像根本沒入門啊!
不過很快,她會過意來了。
徐媽媽固然要掌握一些生殺大權在手,才能叫底下的人信服,但這生殺大權必須是孃親賦予的,而不是自己欺上瞞下騙來的。她越對孃親坦白,孃親越敢對她放權。
應該是這個道理吧,嗯,自己的悟性還是可以噠!
“妙妙,徐媽媽說的對,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後別再叫下人在你面前放肆,知道嗎?”姚氏道。
林妙妙哦了一聲:“知道了。”
姚氏摘了耳環、珠釵與手釧兒,將坐在地毯上的女兒摟進懷裡,聞了聞女兒柔軟的發:“嗯,香!今天在你四叔那兒好玩嗎?”
“好玩。”就是時間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就天黑了。
女兒自從大病一場後,不如先前那般上躥下跳了,難道聽她說一句好玩,姚氏就道:“都玩了些什麼?”
林妙妙將小腦袋靠進孃親溫暖的頸窩,孃親身上有股別人沒有的香氣,讓她聞著很滿足:“吃了好多東西,四叔跟我一樣,都喜歡吃甜糕!還有,四叔教我練字了。”說到這裡,她掙開姚氏的懷抱,拉開抽屜,去找從竹屋帶回來的字帖,“咦?字帖呢?我放哪兒了?那是我寫的最好的一張!”
翻了抽屜翻書桌,哪兒都找不著。
姚氏笑了:“好了好了,別找了,娘知道你寫的好!”
“不是,我真寫得很好!”
“娘知道。”
“哎呀……”這敷衍的口吻,林妙妙急得跺腳。
姚氏是不信女兒那鬼畫符的字能有什麼改善的,拍了拍女兒的小屁股:“時候不早了,睡吧。”
林妙妙被孃親塞進了被窩,小寶也跳了上去,姚氏有心讓小寶下來,小寶抖了抖毛,寶寶洗過了,寶寶是乾淨噠!
林妙妙將小寶撈進了被窩,夜裡她愛翻身,肩膀那兒總漏風,小寶的尾巴正好給她當坎肩:“娘,表哥的事解決了嗎?那個榮郡主……不會再來鬧事了吧?”
千萬別要了,雖然她這輩子不打算嫁給表哥,但也不希望表哥娶個母夜叉過門。
姚氏的臉微微一沉:“小孩子家家的,別問這個!”
剛才還說她不是小孩子了!
雙標!
榮郡主的事到底沒這麼容易過去,隔天,又有人上門了,這回來的是個奶嬤嬤。
乳母在大周朝的地位是很高的,相當於半個長輩,一般人家,不輕瞧這樣的人物。
林家人將她客氣地迎入如意園,她笑容溫婉地道明瞭來意:“那兩個原是夫人的陪房,打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