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開出了金色的花。
竹屋中,兩名少年正跪坐在柔軟的團墊上,茶几上擱著一張半臉玉質面具,一旁的燻路里,縈著淡淡的沉香。
白衣少年擰起茶壺,給紫衣少年斟了一杯好茶:“你可真不厚道,大冷天的把人從被窩裡撈起來,坐了這半日,卻又不說究竟是什麼事。”
眯了眯眼,又道:“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景世子?”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妙妙你又傻了吧?
又闖到男主地盤了吧?
第12章 錯認
林妙妙抱著小雪貂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裡,這片雪地一看就是無人清掃的,厚可及膝。
雪地中有一排長長的腳印,筆挺地通向竹林深處。
想來這西府也不是全無人煙,至少四叔還有訪客不是?
說起來,林妙妙對這位四叔其實並不十分了解,只聽人說他是祖父的老來子,生母是外地人,情況與二房差不多,也是懷了孕才帶回林家。祖母為此發了好大一頓火,要不是看在三個兒子都已經長大的份兒上,指不定已經把四叔給掐死了。
祖父安排四叔和他娘住在西府,後面他娘過世了,祖父也沒提出把四叔接入東府,大概是明白與其在東府受氣,不如留在西府,起碼,樂得自在。
林妙妙前世僅見過四叔一面,還是在皇宮的時候,她在御花園摘牡丹,遠遠地瞧見一個戴著玉質面具的男子,便問身旁的宮女,那是誰?為何能在宮中走動?
宮女說,那是林家四爺,因有從龍之功,被召入宮來論功行賞。
她當時就挺納悶兒,林家四爺不就是她四叔嗎?那個在林家地位比裴琅還不如的小庶子,幾時勾搭上了景王府的小傻子?
她想找個機會向四叔問個明白,奈何她再沒見過四叔,有人說,他雲遊四海去了;也有人說,他被陛下殺死了。
思緒翻飛間,懷裡的小雪貂突然閃電般地衝了出去,一邊朝前跑,一邊嗡嗡嗡嗡地叫。
林妙妙趕忙追了上去:“小寶你發現什麼了呀?小寶你給我回來!哎!小寶!你再跑……我……我生氣了!小寶!我真生氣了啊!我不要你了!我再不跟你玩了!你回來!”
小雪貂跐溜一下奔進了竹屋,撲進某人懷中,一陣撒歡。
靜坐的少年彼此對視了一眼,靜默兩秒,而後突然探出手,去拿擱在桌上的玉質面具。
林長安率先摸到面具,卻被景熙雙指一點,整條胳膊都開始發麻,他又探出左手,景熙波瀾不驚地扣住,隨後,如玉指尖挑開他髮簪,青絲墜下,遮了他左顴骨上一塊猙獰的疤。
林妙妙奔進屋時,一切已恢復平靜。
小雪貂坐在柔軟的團墊上,津津有味地吃著一塊栗子糕。
往裡,是一方小几,面對面跪坐著兩名少年,一紫衣、一白衣。
林妙妙的目光不自覺地被紫衣少年吸引,他戴著一個遮了上半張臉的玉質面具,許是面具的成色極好,將他整個人都襯得玉脂冰清。
他唇色極豔,豔若桃李,但那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又凌厲如霜。
相較之下,白衣少年就溫和多了,他未梳髮髻,青絲隨意披散在肩頭,幾縷搭在臉上,有種閒適而優雅的俊美。
林妙妙的小喉頭滑動了一下,目光落在紫衣少年的身上,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四叔吧?除了四叔,也沒別人會戴面具,兼之,他比那白衣少年氣場強多了,一點都不像個客人。
只是……為什麼他氣質這麼冷、這麼叫她害怕呢?
“您是……四叔嗎?我是三房的林妙妙。”她眨巴著眸子,不確定地問了一遍。
景熙淡淡地嗯了一聲,眸中閃過難述的意味。
林妙妙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了兩下,真奇怪,這明明是自己叔叔,又不是那個小暴君,她怕什麼呀?
壓下心頭翻滾,她上前行了一禮:“四叔。”
林長安的嘴角抽了抽,傻丫頭往哪兒行禮呢?你四叔在這兒!
林妙妙用餘光瞟了瞟面色古怪的林長安,說道:“我……我不知道四叔在會客,不是故意要前來打攪,小寶太調皮了,我追著它才跑到西府來……請四叔見諒。”
撒了個謊,好尷尬。
景熙看著她,眸光在掃過她溼漉漉的褲腿時微微動了一下,轉頭對林長安道:“還不走?”
林長安張大嘴。
景熙道:“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還想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