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玄孫輩的在那裡看著,不免笑道:“九奶奶,我們也要喂。”
阿煙看他們年紀尚小,垂著黃髫,稚嫩可愛,便命青楓他們把豆餅拿過來分給幾個孩子,去喂露露和茂茂。
一時說著話時,那其中一個年不過六七歲的小姑娘道:“九奶奶,我聽說二十一堂叔他們如今跟著你溫習課業,最近長益不少,我母親聽了,一直誇讚羨慕。若是以後我長大了,可否也跟著你學習?”
阿煙看這孩子眼眸純淨,脆生生的說起話來,落落大方,心裡倒是分外喜歡,當下答應了,又問了問她是哪一房的,平日裡玩些什麼。
這群孩子們見阿煙明明是奶奶輩的,卻年輕嬌美,又溫柔和順,心裡都喜歡她,更愛她做的吃食,於是每每喜歡來這裡看白鹿,纏著她說些故事逗樂。這麼一來二去,阿煙竟成了蕭家玄孫輩裡最喜歡的一個奶奶了。
這一日阿煙餵了露露後,回到自己房中,卻見蕭正峰也剛進家門,便忙上前,幫他脫去外袍掛在一旁,又伺候他將那沉重的軍靴換下來了。
蕭正峰見著這嬌滴滴的娘子為自己忙前忙後,心裡也是泛暖,勾唇一笑道:‘“自從嫁過來後,你少有外出,在家裡可是悶了?”
阿煙聞言輕笑:“不缺吃不缺喝的,這日子過得流水一般快,每日裡自在得很,哪裡就悶。”
說完她便微頓,這話卻不是她這個大家閨秀該講出的話來了,她嬌生慣養於顧府,哪裡有過缺吃短喝的時候,沒得讓人聽了詭異。
蕭正峰卻並不以為意,他滿眼裡都是身旁這嬌娘嫵媚的姿容,當下長腿一伸,竟是將她勾到了懷裡,引起阿煙低聲驚呼。
蕭正峰見她這般,不由哈哈大笑,阿煙倒是有些惱了,便用兩個拳頭去捶打他,捶打了半響,鬧夠了,夫妻二人才坐在那裡說話。
蕭正峰望著她面頰上因為剛才打鬧而泛起的那暈紅,溫聲笑道:
“今日去齊王那裡,齊王妃說是王府的臘梅如今開得正好,恰這幾日又下雪,便邀請了你我去王府賞梅,你可願去?
阿煙聽著,便笑道:“往日這齊王妃我是見過的,她平日裡性情柔順賢惠,你和齊王又素來交好,我們自然該去的。”
這麼說著間,她忽而想起李明悅,這是蕭正峰上輩子的夫人啊,如今正現成地被齊王納為妾室。
一時間,忽而覺得此事也是好笑又古怪,便隨口道:“你還記得御史家的那位姑娘,叫李明悅的嗎?”
蕭正峰略一思索,便想起來了:“你說得是那個落水被我救上來的吧?自然記得。”
阿煙柳眉輕輕動了下,一雙眸子笑望著蕭正峰:“那你覺得她這人如何?”
這下子蕭正峰卻是不解了:“她如何?又能如何?如今不是成了齊王的妾室嗎?”
阿煙抿唇輕笑,知道他怕是根本無從察覺的,自然不知道那是他上輩子的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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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阿煙跟隨了蕭正峰來到齊王府。這齊王雖是永和帝最不喜的皇子,可是身為皇子該有的封賞定製自然也不會少,這齊王府佔地頗廣,裡面園子裡樓閣亭臺修得宏偉大氣。
齊王妃帶領諸位丫鬟婦人早早地迎過來,阿煙見此,越發恭謹,溫和笑語地隨著她進了花廳之中。待到了花廳,卻見這裡已經坐著晉江侯夫人了,就是她上輩子的婆婆。
其實這輩子她是沒見過晉江侯夫人的,當時故作不知,這邊齊王妃介紹了,她才柔柔笑著去拜見了。
這麼拜著的時候,不免想著,既然晉江侯夫人來了,那麼沈越和沈從暉怕是也在了。
想起自己上次和沈越相見時的不愉快,她是恨不得再也不要看到此人呢。不過這人到底和自己一般是重生而來的,他又心思敏銳,天資聰慧,若是他真得仗著上輩子的優勢來對付自己的父親夫君,那還真是防不勝防。
這麼一想,阿煙倒是也不像實在地得罪了他。
這邊齊王妃招待著阿煙和晉江侯,一起去了後面園子裡看臘梅,剛一走到那邊的遊廊盡頭,便見這園子裡的假山怪石湖水樹木都覆蓋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唯獨那裡紅梅點點在雪地裡綻放著,看著實在是心曠神怡,也難怪齊王妃特意請她們過來踏雪尋梅。
齊王妃今日是奉著齊王的意思來招待蕭正峰的夫人,其實她知道這位顧相爺的千金的,原本還有些納罕她怎麼嫁給了一個粗人武將,如今見了阿煙,卻見她眉眼神色纏綿柔和,正是新嫁婦人含羞的嬌媚,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