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嫣然的婚期其實還沒定,陸家送信來說要等今年鄉試過了再說提親的事。因此,季嫣然的嫁妝雖然在準備,但是也說不上忙。
可是老太太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大太太也瞬間領會了老太太的意思。季嫣然是大老爺的女兒,她身為嫡母總有幾分教養的責任,聽了這話也有些臉上無光,“媳婦會和她好好說說的,給母親添麻煩了。”
老太太揮了揮手,大太太就訕訕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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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然上繡花課回來,就聽說了季嫣然挪回了秋姨娘院子裡的訊息,不禁有些吃驚,“這都快要吃晚飯了……連明天都等不得就挪回去了?”
“可不是嘛,還是太太親自帶人把二姑娘送回去的呢。”恰好又輪到石斛不當值,授衣陪季念然去上課,留下流火在屋裡看屋子。流火也是個善於打聽訊息的人,雖說辦事還有些不大牢靠,想法有時也稚嫩得很,但是勝在很有表演慾望,描述起八卦來手舞足蹈,逗得季念然“咯咯”直樂。
“是母親說的要送二姐回去?”季念然俯在桌子上笑了一會兒,直起身子又問。
流火搖了搖頭,“聽說是老太太的意思。”
季念然眼神一閃,伸手握住了流火遞過來的杯子,“嗯,這綠豆湯倒是更解暑些。”她又喝了一口,才笑意盈盈地喃喃道,“這下大姐姐可該放心了。”
“現在總歸是太太當家,依我看,就算二姑娘再討老太太歡心,也越不過大姑娘去。”季念然這話流火聽在耳朵裡,也有幾分不以為然。
“若是老太太真的喜歡二姐姐,母親怎麼也要看幾分老太太的面子的。”季念然搖了搖頭,放下杯子糾正流火,“畢竟現在家裡還是祖父說了算。”
流火雖說跟著季念然在老太太院子裡當差,但是也沒見過老太爺幾面,一時也有些無語。
“大太太今天既然已經把二姐帶走了,婉姨娘那邊的事可有什麼說法了?”季念然思忖了片刻,又問道。
流火有些散漫的思緒一下就又被拉了回來,她定了定神,才回道:“秋姨娘院子裡的香蓮被罰沒了三個月月錢,送到了前院大老爺的書房裡。婉姨娘被罰沒了一個月的月錢,不過老太太和大太太都送了她兩匹新布,讓她好好養身子,以後再給季家添丁。兩個院子也都解封了,還給秋姨娘的院子裡補上了兩個小丫鬟。”
也就是說,並沒有人真的被責罰。
季念然愣了愣神,雖說季家大房以前從沒出過類似事件,但是這種處理方法也並不像是大太太的風格。大太太治家,雖然說不上嚴苛,但是也並不會縱容下人。
“這秋姨娘……”她不禁失笑,“真是有幾分本事,連手下的丫鬟都這麼有手腕。”
流火也在一旁天真的笑道:“小廚房裡的大娘嬸子們也都是這麼說的。不過,她最大的打算可是落空啦。”
“哦?”季念然看著流火一副篤定的樣子也覺得好玩,就笑著逗她,“不如你說說秋姨娘最大的打算是什麼?我怎麼都不知道?”
流火轉了轉眼珠,顯然也是早有準備,“我聽院子裡的姐姐們說……”她湊近了季念然,放低了音量,“二姑娘在碧紗櫥裡住了幾天,每天除了早晚請安、吃飯,還想盡了辦法地往老太太身邊湊。就算湊不到跟前兒,也要想辦法拉著寶瓶姐姐或是寶傘姐姐其中的一個聊天,還有些二等丫鬟……老太太屋裡的姐姐們就算事情少,也不好整天閒聊吧。倒是五姑娘那裡,她一次都沒有去過。”
“二姐姐也許是怕打擾到五妹妹吧。”季念然也下意識地壓低了嗓門,“石斛那天不是說,二姐住進來是爹親自求的老太太嘛,說是怕姨娘們的事影響了二姐姐?”
流火撇了撇嘴角,“老爺一片慈父心腸……但是二姑娘到老太太屋子裡,確實帶著目的住進來的,話裡話外打聽大姑娘的嫁妝呢。”
季念然又哂笑道:“大姐姐的嫁妝,老太太屋子裡的丫鬟們哪裡知道。”
“話是這樣說,但是二姑娘總也不信的嘛。聽說,還是秋姨娘和老爺哭過之後,老爺還和老太太商量,能不能把二姑娘挪到老太太的院子裡來的。”
秋姨娘打的也許是季嫣然從此之後能留在老太太院子裡的打算。只是……季念然怎麼想都覺得想不通,秋姨娘和季嫣然怎麼就能確定老太太會把她留下來呢?
季念然又想到之前的事,心頭一動,思索了片刻才幽幽嘆出一口氣來,“秋姨娘為了二姐姐,也算得上是……”她一時竟找不出適當的形容詞來,但是語調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