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人來說,都行得通。
然而,夜絳雪就是那絕大多數的另一面——無賴到人神共憤的極少數一群!
所以,當她見晏君卿不理會自己後,丟下軟枕,慢慢地挪下軟榻,踮著腳尖朝他跑了過去。她低下身子,蹲在案几的另一端,兩隻爪子搭上案几邊緣,伸出了半個頭。
彼時,晏君卿已經專注在公文上,正思索著是該將這公文交由工部審視,還是交由戶部督辦,壓根就沒想到她會飄到自己跟前。
“相爺——”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晏君卿反射性抬頭,就見夜絳雪兩隻大大的眼睛——當下,他往後一仰,與夜絳雪暫時拉開距離。
她永遠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君臣有別!
“相爺~為什麼不能嫁給我~你嫁給我吧~好不好~好不好~”明知道人家在躲她,還偏偏把一張大臉往前湊,聲音委委屈屈的像是被丟出去的小狗。
“陛下,請自重。”晏君卿見她扒著案几往前直伸腦袋,光後仰已經不夠了,他整個身子都靠在椅背上,儘可能地和她保持在安全距離內。
上一次這般靠近,他的衣服是怎麼被撕開的,還記憶猶新……
“哎,你是覺得我窮嗎?要不這樣,聘禮什麼的,咱可以先打白條,等我有錢了……”夜絳雪得寸進尺,半個身子越過案几,向他靠攏,“啊,當然,國庫空虛這個問題還需要些時間解決……但我是個潛力股啊,潛力股你懂嗎?就是總有一天會大富大貴的那種人,哎,相爺,你……你別動!”
晏君卿覺得自己要是還坐在這裡,夜絳雪很容易撲上來,綜合夜絳雪的危險指數,以及現在四下無人的狀態,他正準備抬起身子離開座椅時,某人的兩隻色爪已經按在他肩膀上,甚至……某人藉著肩膀上的力氣,整個人跳上案几,分開雙腿跪坐在他眼前。
“陛下,你……”晏君卿看著夜絳雪近在咫尺的臉,頭一次感覺到了無奈兼無語。
他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麼無禮、無恥、無下限的女子,偏偏她又是一國之君——
能怎麼樣?
她畢竟是女帝,就算再怎麼胡鬧,自己還能把她怎麼樣……皇夫,是絕對不能答應的,他本想以奏本提示她,為她選一個真正能擔得起半壁江山的男人,誰知——
雙手按在了他削瘦的肩線上,夜絳雪難得沒有趁機上去摸兩把,而是壓低了螓首,與他視線相交,黑黝黝的眼睛裡沾染了點笑星,三分嬉戲,七分深沉,然後,她微笑著說:“江陵王,不可能成為朕的皇夫,相爺,他不能,永遠不能。”
她話音一落,晏君卿忽然眯起長眸,他本就清雅的目色在一瞬之間沉穩起來,但他什麼都沒有問。
☆、64。第64章 撲倒,吻【1】
“哎,你不問的話,那我怎麼繼續說呢……”夜絳雪嘟囔著,以“你真不給面子”的眼神向他揚了揚下巴,“我說,君卿,你不好奇嗎,為什麼我說他永遠不會成為皇夫……其實,他很適合啊,恩……好吧,其實天底下,他最適合的,對不對?你在提議他的時候就已經算計過了一切,對不對?”
晏君卿確實不好奇,他的好奇心遠遠沒有那麼高,但他卻聽見她叫他“君卿”。
當她喚他君卿的時候,他無法控制地,心裡一緊。
她似乎對稱號頗為不在意,每每以“我”自稱,鮮少會稱“朕”,若是稱了,那必然是某些特殊情況。自然的,這聲“君卿”,也只有在更加“特殊”的情況下才會被她喚出。
比如,現在。
抬頭,看著那雙黑黝黝水汪汪的大眼睛,晏君卿發現自己非但不想知道“風寡一定不會成為皇夫”這件事的原因,而且,他有一種如果不阻止夜絳雪即將說出來的秘密,他就會被夜絳雪扯進深淵中的預感。
想到這裡,他幾乎是立刻開口道:“陛下,臣——”“君卿。”她打斷他的話,黑亮的眼睛筆直向他掃來,“你以為你現在還置身事外嗎?”
簡簡單單的問話,卻讓晏君卿吞下了原本已經卡在喉嚨裡的話,是啊,到了現在,夜絳雪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還能像以前那般,漫不經心的等待自由來臨嗎?
他已經走不出這個帝國,這個帝王,和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他微嘆一聲,然後淺薄的唇角一彎,襯著書房零散的夕韻,突兀地展現了一種驚心之美。
“陛下,請說吧。”攤上這樣的女帝,他能不認命嗎?
大眼睛慢慢地笑成一線,夜絳雪以最輕最輕的語氣,最小最小的聲音,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