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以為這樣做就能改變如今的局勢了嗎?”
“大抵是人老了就開始念舊了罷。”大宮女邊細心為她描眉化妝,邊說道,話語間竟是毫不避諱地論起當今聖上。
皇后頓時一聲嗤笑,“這皇宮中,要問最冷漠無情的是誰,真真是非他莫屬,念舊?真是笑話。”
她看著鏡子中已經顯出老態的自己,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臉頰,“一眨眼都過去三十年了,焱兒長大了,本宮也老了。”
“娘娘不老,依舊光彩照人呢。”大宮女嘴甜地接道。
“就你會說,老沒老,本宮自己還是能看出來的。”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發起了呆。回
想起自己年輕時,或許就是因為這張臉,她才能被選進宮的吧?
待她一步步爬到高位,終於得到了帝王的寵愛,自覺是他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但無意中看到書桌上畫的那人時,她便懂了,為何每每與她聊天時,談到的大多是她的交友情況,而被問到最多的便是她那閨中密友。
原本她還以為他是想了解她幼時的事,卻沒想到,一切不過是她自以為的罷了。
想到這兒,她輕嘆口氣,撫了撫鬢角,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對大宮女讚賞道:“不錯,還是你的手藝最好。”
到那個女抿嘴一笑:“不是女婢手藝好,是娘娘長得美。”
皇后沒理會她話中的奉承,擺出最端莊高貴的表情,淡淡道:“走吧,她們也該都到齊了。”
最後,不還是她贏了嗎?
*
蔣茵茵一口水噴出來,轉過頭傻愣愣地看著趙澤墨,問道:“啥?齊啥玩意?”
趙澤墨看她滿嘴的水漬,無奈從懷裡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齊乾,怎麼了嗎?”
蔣茵茵任由他動作,也不動,等他又說了一遍後,忍不住拂開他的手,拍著桌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齊乾,哎呀嘛呀,笑死老孃了……哈哈……”
趙澤墨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難道重點不應該是姓蕭而不姓趙嗎?齊乾,有什麼問題嗎?他反覆琢磨了幾遍,也沒發現哪裡有笑點。
蔣茵茵笑夠了後,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對趙澤墨道:“行了,沒跑了,你兒子就是猴精轉世了。”
趙澤墨:……???
見他一臉疑惑,蔣茵茵也不解釋,起身拍拍他的肩,“行了,別糾結了,管他想幹嘛,你是怕你護不住兒砸,還是怕我護不住兒砸?嗯?”說完便哼著小調走了。
趙澤墨看著她的小八字步,搖頭失笑,心中對於兒子不跟自己姓的糾結也消散許多。
因為賜名一事,讓趙澤墨在眾人面前大大露了個臉,雖然原來也夠矚目的。但經過多次試探,發現從他這裡根本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又不敢去問另一個當事人,於是一群大臣天天抓耳撓腮,搞不清皇上這到底是要幹啥,難道是想當爺爺想瘋了?
但是你有自己的親孫子,為什麼要去搶別人家的?
對於大臣們的猜測,蕭晉中一點都不在意,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但他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
隨著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朝堂中的氣氛開始變得越來越微妙,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站隊,而其中支援這最多的就要數太子與三皇子了。
這兩人也是明爭暗鬥,經過了好幾次交鋒,但又都各自拿對方沒什麼辦法。
趙澤墨在一旁靜觀其變,他知道,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出手處理自己,沒有一個帝王能忍受臣子手中權力大到威脅到自己,更何況這個臣子還有一個被冠以皇家姓氏的兒子,就不知道當爹的什麼想法了,這種隱患不除,晚上都睡不著覺。
趙澤墨眼眸暗沉,摩挲著袖中的墨玉,想到兩日前趙武遞來的訊息,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或許,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雖然朝中氛圍緊張,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蔣茵茵這裡,此時她正一臉崩潰地看著小猴子,不可置信地開口道:“你都幹了什麼?!”
小猴子以為她在跟自己玩,笑嘻嘻地伸出小爪爪想要抓住她伸出來的手指,卻被蔣茵茵閃開了。
剛下朝回家的趙澤墨,一進門就聽到了蔣茵茵的聲音,他來不及換衣服,走到她身邊問道:“怎麼了?”
“你兒子竟然把粑粑在拉床上了!”蔣茵茵指指小猴子,義憤填膺地指責道。
趙澤墨:……
“小孩子控制不住自己,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