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是叔玉、季玉不像了他們的兩個哥哥。這兩個孩子是鬧騰的性子,而且,許是因為是雙胞胎的原由,這兩孩子特愛折騰。
那折騰起來,還是兩個小魔頭一起哭鬧了。
榮娘能如何?
榮娘也無奈。
兩個週歲的小魔頭,大人們的話,哄一鬨還成。你真是罵了,教育了,他們也聽不懂啊。
當然,若是不鬧騰了,叔玉、季玉想一起賣萌時,還是挺惹人喜愛的。恨不能掏了心窩窩的寵愛了。
那真可謂是小天使與小魔頭,一體兩面啊。
“小孩兒鬧騰說明精神頭好。”趙春花是附合了女兒榮孃的話,心情還是頗不錯的。畢竟,今天三孫兒叔玉、季玉的拭兒禮挺圓滿的結束了。
哪怕兩個小孩兒鬧騰歸鬧騰,可抓周之時,那也是一個抓了書籍,一個抓了毛筆。多好的兆頭啊。
“也不知道大姐那邊的外甥的拭兒禮,今個兒是怎麼樣的熱鬧?”
榮娘又是隨口提了一句。
“那之前三郎三娘讓你同去,你為何不去?”趙春花笑回道:“你若去了,不就知道如何熱鬧了?”
榮娘搖搖頭。
“我不適合那等場面,真是去了也是尷尬。”榮娘有自知之明。她不是這個時代裡培養出來的名門淑媛,她跟那些士族出身的後宅夫人們,沒有共同的話題。
她去了。那等場面光想一想,榮娘就是覺得她一定是紅花堆兒裡的,唯一一處綠葉,太扎眼了。
與其露面了,讓人笑話一翻。
她不如藏拙了。
劉氏一族落沒了,何必強求,還是認清現實為好。
特別是榮娘覺得,大姑姐那兒肯定更樂意見到了婆母劉王氏和夫君劉三郎吧。
“倒也是,謝府上來來往往肯定來是貴人們。”趙春花同意了女兒榮孃的話。這會兒,母女二人的注意力,就是全集中在了院子裡的孩子們身上。
彼時。
出了三榕巷子的劉王氏一行,那是坐著馬車,往內城謝府而去。
車廂裡,除了坐著劉王氏和兒子劉三郎外,自然也是有侍候了劉王氏的一名老嬤嬤。
這會兒,劉王氏交待了兒子去了後,多與男賓客套一套交情。不需要攀談些什麼,至少,先混個臉熟兒。
“娘知道,讓三郎你為難了。”
劉王氏這時候,也是知道著,讓兒子在那等場面裡低聲下氣的,真心是為難兒子。
可又如何?
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頭。
謝府來往的人家,兒子若得攀上了一二關係,將來總是得了益處的。
劉王氏更明白了,女兒王遂娘一個後宅婦人,哪能幫襯了孃家更多啊?其實,兒子劉三郎在這一門姻親裡,更多的是多一個檯面上的關係網路。
藉著這等機會時,能結交了更多的人脈。
至於能否結交上,能否維繫好,那就要看了劉三郎的個人本事了。
機會有了,那一扇進去的門也是推開了。至少收穫?自然是各憑能耐的。
“娘說笑了。”
劉三郎兒女都有五個了。他一個當爹的大人,豈會在意了臉面這等小事兒?說實在話,這些年了,在建業城也算是紮根生存。
劉之燁不是少年郎,哪會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現實的殘酷,現實的生活,人總得低頭的。跟現實低頭。
規則,你沒能耐改變時,融入其中,才得如魚得水。若不然,拼個魚死網破的,都是一些熱血之人啊。
這等熱血之人,有主角光環的,自然是大氣運這輩。成功了,自然是被人尊頌。
可失功者的下面呢?
更多的還是失敗者殘酷的結局,以及在這等封建朝代中,被拖累的親族家人。
這可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時代。同樣的,一人犯罪,全族皆會遭殃的朝代。
沒誰,能獨立於世間。
“兒子感激著,能在姐姐、姐夫的拭兒禮上,藉著外甥的名頭認識了更多的豪傑人物。兒子區區一個里正,如今這般的堂而皇之的進了謝府的家宴。若說出去,也得多少人羨慕了。”劉之燁是一個灑脫的人。
至少,劉之燁看得開。
人嘛,應該慫時,就得認慫。
當個拍馬屁的小人物,若能讓兒女活得更舒坦,劉之燁不介意當一個拍馬屁的小人物。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