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能有人拿錯了。”他蹙著眉心。
姜姜瞟了瞟不小的雨,“我們一起吧。”
“可以嗎?”顧遠小聲道。
“為什麼不可以?”姜姜把傘舉到他的頭頂。
“謝謝你,姜姜。”
“朋友嘛,有什麼好謝的。”姜姜舉高了一點。顧遠比她高很多,她撐得有些困難。
“我來撐傘。”顧遠一把將傘接過去。姜姜想要把傘柄拿回來,但是仰了仰脖子後,她決定還是讓他拿著吧。她打著傘,要舉很高才行。
肩膀擦到他的胳膊,姜姜往一旁移開一點。
此時顧遠心亂如麻,他和她在如此近的距離裡,他只要一動,就能碰觸到她。
剛才他要拿起自己的傘時,驀地一停,心思輾轉幾番,然後撒謊說自己的傘不見了。
他知道這樣很卑劣齷齪,可是他就是想離她近一點,最好一輩子都在她身邊。
她似一種癮,越靠近,越甘之如飴。
一種令姜姜毛骨悚然的戰慄爬上背脊。姜姜頓住腳步。
“怎麼不走了?”顧遠也停下來。他把傘傾斜向她。
姜姜轉身,看向石道左面。
左面停了一輛車。
雨滴嘩啦啦地落在車子上。姜姜一瞬不瞬地盯著那輛車,隨即挪開目光,對顧遠說:“我們走。”
還沒走兩步,她就感覺到一陣凌人的冷戾從左前方逼了過來。
下一刻,從車子裡出來了一個人。他打著黑色的傘,鞋子踩進雨水裡,濺起些許水花。
顧遠就這麼一掃,就看清楚了從雨簾裡穿過來的男人。
是他。
那天那個男人。雖然那天沒看怎麼清楚,但是他現在看到他,卻能確定,就是他。
他是……他是……顧遠記了起來他是誰。
竟是他。
姜姜看著陸辭一步一步走向她。她不禁握緊手指,那日他讓她出去時的樣子再次滑過腦海。
陸辭臉色極為陰沉地看著她和顧遠,嗓音森涼,“姜姜,過來。”
姜姜一聲不吭,仿若沒聽見。
見陸辭眯起了黑滲滲的眸子,姜姜咬咬唇,對顧遠說:“你先去上課。”
“可是……”顧遠直覺地有點不放心。
“去吧。”姜姜說話的同時一步跨進了陸辭的傘下。
顧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陸辭,捏著拳,轉而走開。
站在陸辭傘下,卻和他隔了有兩個拳頭的距離,因為站得有點遠,雨水飄到了她的背部,侵入她的面板。
她沒有看他,只拿頭頂對著他。
她沒有開口。
他也沒有出聲。
一時之間,四處只剩下雨滴落的聲響。
許久後,他用冰涼的拇指和食指掐起她的下巴,“為什麼和他在一起。”
這質問的語氣讓姜姜不禁冷笑出來,她終於對上他的眼睛,卻仍然不說一個字。
下巴驟然一緊,他低下頭,涼氣刺到她面頰上,“說。”
姜姜腮幫一癟,“他從圖書館出來,傘被人拿錯了,我順路,正好和他一起去教學樓上課。”
“為什麼要幫他?”
“他是我同學。”
唇邊逸出一聲嘆息,姜姜恨不得刮自己一巴掌,怎麼又潰敗在他的逼問下。
明明想硬氣起來的,他一捏住她的臉,她就不受控制地軟了下來,說了實話。
“除了我,以後不準再和任何男人走這麼近,聽到沒有?”他撫摸著她的面頰。
姜姜沒有回應。
“嗯?”他又託高一點她的臉。姜姜心裡堵得很,他憑什麼這樣命令她,這樣限制她。
難道他忘了那天他是怎麼趕她出去的麼嗎?
她別過眼,神情緊繃,委屈巴巴的模樣。陸辭眉骨一聚,圈住她的腰,說:“姜姜。”
姜姜不理。
看到他的這一刻,她發現她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氣他。
她不想心裡再那麼難受,那麼堵了。她深深一呼吸,說:“阿辭,我沒有不想嫁給你。”
說著說著她的的眼眶就紅了起來。
陸辭一收力,把她抱緊,然後把她放進車子裡。
雨被隔到車子外。
“我說我要想想,是因為我怕。我怕答應了你,你以後會不要我了。”姜姜小聲哽咽著。
陸辭把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