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長,他找了把刮鬍刀刮好臉,回到病房的時候藥還沒滴完。
他嚴重懷疑顧哲往吊瓶裡偷偷加了藥!
他在顧哲床前來回轉,轉了第八個圈時,顧哲扣下平板電腦,皺眉按額角:“我頭暈。”
明禮一副“你他媽又想出什麼么蛾子”的表情看著他。
顧哲按了下床頭的呼叫器:“我讓護士拔針,你去衣櫃裡把我的衣服拿出來。”
明禮感激涕零。
拔掉針換好衣服,他把吉普車開成了賽車,一路狂飆到家裡。剛進家門沒多久,陸天槍滿頭大汗跑過來,進門就喊:“老大,你怎麼這麼慢,嫂子馬上就辦理好手續了。”
“嘿喲。”陸天槍瞧見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顧哲,自來熟道,“哥,你出院了?”
顧哲好像心情不錯,意外沒有懟他,正常回答道:“沒有,晚上還要回去。”
“你是專門來看老大求婚的吧?”陸天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這個求婚儀式,我們策劃了一週。”
顧哲:“你們?”
“我和隊裡其他同事,我們一起想的,氣球禮花什麼都有。”陸天槍拍著胸脯說,“保證熱鬧。”
熱鬧。
顧哲斜了眼陸天槍,以他們的眼光,熱鬧=三俗。
“有禮炮?”顧哲按著眼皮試探著問。
“有有有,啥都有。”陸天槍興奮地來回比劃,“還買了一大盤鞭炮,那個長啊,從市局辦公大樓樓頂拖到地面上,要多氣派有多氣派。”
“………………”顧哲滿臉的一言難盡。
我還以為這是農村娶媳婦兒。
陸天槍解釋道:“放鞭炮是局長批准了的。”
顧哲:“……………………”
你們局長的品位和村長有得一拼。
明禮身著一身看起來就是天下第一貴的高檔西服從臥室走出來,手裡拎了幾條顏色不一的領帶:“哪條領帶配這身衣服?”
“紅的紅的紅的!!!”陸天槍扯著嗓子連喊三遍,“紅色喜慶。”
“我也覺得紅色好看。”明禮揪出來那條大紅色的領帶就要往脖子裡套。
顧哲手按在眼皮上,簡直沒眼看!
“你怎麼不在左胸上的口袋裡插支紅玫瑰?”顧哲說。
“兒子,不是買紅玫瑰了?待會兒去給我揪過來一支。”明禮朝陸天槍喊,“揪兩支吧,我見電影裡的男的嘴裡還要咬一支。”
顧哲:“…………”
陸天槍說:“老大,玫瑰上有刺,扎嘴。”
明禮:“大老爺們扎一下怎麼了。”
“你是沒事兒,我嫂子怎麼辦?”陸天槍自以為考慮得很周全,“給嫂子戴上戒指以後,你肯定是要親嫂子的呀,你一嘴血,怎麼親?”
“你說的也是。”明禮想了想說,“那你把玫瑰上的刺先去掉。”
陸天槍一拍大腿:“得咧。”
顧哲被眼前這兩位父子蠢了一臉血,他按著額角說:“如果我沒記錯,簡意今天素顏,穿的也是平常的衣服,你穿成這樣,合適嗎?”
明禮一臉痴呆:“怎麼不合適?”
陸天槍盯著明禮看了會兒,若有所思地說:“確實不合適,老大,你光顧著自己捯飭,這樣顯得你像個心機吊。”
“我操?”明禮罵,“是你們說,要有儀式感,要有驚喜,要莊重。”
“是這樣說沒錯。”陸天槍趕緊給自己開脫,“但是莊重不一定就是西服領帶啊,我們的意思是,你要穿得精神點兒,別緻點兒,有意義點兒,總之就是嫂子喜歡什麼樣,你就穿成什麼樣。”
陸天槍一連三個點,猛地點醒了明禮。
簡意喜歡的,有紀念意義的。
不就是那啥……警服!!!
就那回,簡意見他穿著警服從辦公室出來,當時她眼睛都直了!
好在我常年備著一套熨燙得一個褶都沒有的警服。
顫抖吧,媳婦兒!
明禮一把扯下領帶,他瞥了眼沙發上的顧哲,哦,不讓我穿西服,原來是你丫的穿著西服,怕我把你比下去!
“你,換身衣服。”明禮看著顧哲說,“又不是你求婚,穿那麼齊整幹什麼!”
顧哲:“我就穿了這一身衣服來。”
明禮:“那把外套脫下來。”
顧哲扯了扯衣領:“我裡面是病號服。”
陸天槍插嘴道:“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