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債公司明著是合法,但是他們也不排除會使陰招,況且本身欠債就不對。
簡令樺頓時失了力氣。
簡一連忙扶著她坐在床上。
“媽,欠債總是要還的,顧長勇生病也要住院費,小同還小。”簡一不再說下去,因為說到底,這事兒的起因還是原簡一,她是最沒有決策權的人。
簡令樺也沒再發脾氣,她目光呆滯地坐著,半晌之後,說:“我去醫院看看長勇去。”
“我來照顧小同。”簡一說。
簡令樺起身要去抱顧小同。
簡一雙手握著簡令樺的胳膊說:“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這一刻,簡一第一次體會到母愛的寬容與溫暖,她知道原簡一做了許許多多的混蛋事,換作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原諒她,甚至想殺了她,可是她僅僅是對簡令樺說了一聲“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她就從簡令樺的眼中看到了原諒和疼愛。
這種感覺溫暖的令簡一想哭,想豁出一切保護這個人。
“簡一,我信你一次,你不要讓我失望。”簡令樺又說:“小同是親妹妹。”
“我知道。”
“一會我會再回來。”
“嗯。”
簡令樺回到樓下臥室,拿了銀。行卡,往樓上看一眼,然後去了趟醫院,匆匆往就診卡里充了錢,陪一會兒顧長勇,然後急忙忙趕回來,看到簡一摟著顧小同睡著了,她心裡稍稍安定下來,上前抱回顧小同,將簡一的房門關上。
簡一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窗外,一輪新月高掛在空中,寥寥數顆星子相們,簡一忽然想起飛機上的那個老人家,又想起自己的丈夫,突然覺得自己對那個世界真的沒什麼留戀的,反而是接收原簡一的記憶時,她一點點看上這個溫暖的家。
只是,如今這個家支離破碎。
原簡一大概是昨天飲酒過度或者別的什麼,已經去世了,如果簡令樺知道的話,也許這個家會徹底沒了。
簡一內心徒生傷感,不過,傷感只是片刻,她更多的心思仍舊是在債務上,可怎麼還債呢?
第二天早上。
簡一剛一醒,就看到捧著奶瓶,站在門口喝奶的顧小同。
簡一看著顧小同:“小同,早上好。”
顧小同連忙害羞地跑走。
簡一笑笑,顧小同對簡一這個姐姐是又喜歡又害怕,又想親近又不敢親近。只因原簡一性格太古怪,但是血緣關係就是妙不可言。
簡一以為顧小同已經走開。
誰知,她一轉頭又看見顧小同靠牆根站著,咬著奶嘴,探出小腦袋看簡一。
簡一喊:“小同。”
顧小同再次嚇跑了。
簡一笑笑,然後起床洗漱。
等到簡一下樓時,正在餐桌前吃飯的簡令樺和顧小同驚呆了。
因為簡一不再是爆炸頭,而是將蓬亂的頭髮全部紮起來,綰成一個丸子頭,沒有濃妝豔抹,沒有了紅皮褲子誇張鬆糕鞋,而是簡簡單單的白色短袖,七分牛仔褲,板鞋,整個人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尤其是簡一長得漂亮,眉毛濃淡相宜,鼻子挺直卻不失秀氣,嘴唇飽滿紅潤,尤其是一雙眼睛,顧盼間似乎傳情,睫毛翹而濃密,面板白皙水潤,讓人移不開眼。
簡令樺差點沒認出簡一,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簡一居然美成這樣,讓她驚豔不已。
顧小同完全傻眼,小嘴張著,目不轉睛地看著簡一。
“媽,小同。”簡一喊。
好半天簡令樺才回過神來,說:“還是這樣好,還是這樣好。”她沒想到令女兒幡然醒悟的代價是顧長勇破產和顧長勇住院,雖然殘忍了些,但是她很開心。
“你頭髮呢?”顧小同看著簡一,有點不認識簡一,語氣不定地問。
“紮起來了。”簡一說。
顧小同看簡一頭上的“丸子”,挺好看的,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西瓜頭,然後說:“媽媽,我也扎。”
“先吃飯。”簡令樺說。
顧小同乖乖地吃飯。
簡一也吃飯。
簡令樺忍不住看一眼簡一,只覺得簡一漂亮的晃眼,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敢正視簡一。
“簡一。”簡令樺開口說。
簡一應:“嗯。”
“我覺得你說得對。”
“什麼?”
“我們可以重新生活。”簡令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