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輪到學生代表上臺演講時,簡一沒有特別緊張,倒是元莉緊張地說不出來話,等到簡一站在眾人注目的位置,戴著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淺笑盈盈,聲音悅耳地以山溪村支教為主題,暢談了“影響和希望”,影響是一代人給一代人的影響,希望是祖國的未來。四年的大學生活令簡一像棵吸飽了知識的嫩芽,迅速成長成一棵幼苗,繼而一邊吸收一邊成長,如今儼然有了自己的風姿有了自己的獨特的見底,也有了屬於她那一份從容不迫的自信,姣好的面容,絕佳的氣質,理性不凡的思維,流暢地演講,令她贏得雷鳴般的掌聲,她的大學生活也在這時畫上了句號。
元莉用力地拍手,為簡一的優秀而紅了眼睛。
小王、小劉用力程度不低於元莉。
人群中的秦佑彬直直地看著簡一,看著現在的簡一,他再也沒有辦法將五年前那個爆炸頭濃妝豔抹的簡一對比,現在的簡一優秀的耀眼。
畢業典禮即將結束時,中外學生代表朗讀《永遠的校園》,倏然將畢業典禮的基調降下來,每個學生的臉上帶著不同程度的莊嚴,慢慢轉變成傷感,旋即淚水在眼眶打轉,當四年前那首迎接他們的校歌,在他們口中唱起時,場館的氣氛達到頂點,整座場館中充斥著不捨、回憶、歡呼、擁抱,還有淚水。
青春如此多情,青春短暫,青春是單程的,人生也是單程的,就這樣離別了,再見了。帝都大學。
回到寢室後,簡一、元莉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回不過神兒,半晌之後,元莉才問:“簡一,我們真的畢業了嗎?”
簡一點頭。
“可我記得,昨天你才剛拎包袱進來,我們怎麼就這麼畢業了呢?這四年去哪兒了?”元莉問,問的簡一心頭突生強烈的不捨。
“簡一。”元莉喊。
簡一應一聲。
元莉沒再說話。
簡一也沒再說話。
寢室內悄然無聲,寢室外走道里傳來腳步聲,行李箱軲轆滾過地板的聲音,忽而夾雜著帶著哭腔的告別,其他寢室的學生拉著行李箱,過來和簡一、元莉告別。
“簡一、元莉走了,你們明天不上班嗎?”
“簡一、元莉,今天你們不走嗎?”
“簡一、元莉,再見啊。”
“簡一、元莉,我們以後常聯絡啊。”
“……”
寢室外終於安靜下來,簡一站起身來說:“元莉,我們也走吧。”
“嗯。”元莉帶著哭腔答應。
二人拉著行李,走出寢室,下了樓,走出寢室樓,走過四年來走了無數次路途,走到帝都大學門口。
元莉問:“你那洋氣的腳踏車呢?”
“早騎回駱巖家了。”
“咱們沒有落下別的東西吧?”
“該處理的都處理掉了。”簡一說。
這時元莉的父母來接元莉,元莉欲送簡一去駱巖那裡,簡一沒讓,而是獨自拉著行李箱朝駱巖的小家走,她沒有告訴駱巖放學時間,所以駱巖沒有來接她。
此時天氣正熱,雖然簡一、元莉提前在網上清理了自己的懶人座、檯燈、盆、被子等東西,但是沒有清理的仍舊不少,行李箱仍舊裝的滿滿的,沉甸甸的。
簡一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拉到駱巖的小家門口,按了門鈴。
駱巖趕緊將門口開啟。
簡一丟了行李箱就進房內,不高興地說一句:“你怎麼不來接我?”
駱巖不但不生氣,反而笑著,伸手將行李箱提進來。
簡一進衛生間去洗澡,出來時換上舒適的穿著,吹著冷氣,坐到沙發上,看著電視。
駱巖湊過來,摟著她問:“畢業了,心裡不高興?”
簡一點頭。
“捨不得同學?”
“嗯。”
“沒關係,過兩天就好了。”
簡一側首看向駱巖,駱巖衝她笑,笑的特傻,簡一沒繃住笑出聲,駱巖摟著她說:“這下好了吧?”
簡一將頭偏過去,不理他。
他雙手攬著她纖細的腰,湊到她臉前,問:“好了沒?”
“你無聊。”簡一將臉偏到另一邊,駱巖又追過去,問:“好了沒?”
“煩不煩人啊。”
“再笑一個。”
“你好煩人啊。”簡一嘴裡這麼說著,確確實實忍不住笑起來,摟住駱巖的脖子說:“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