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在樓下看到武瑞瑞時,武瑞瑞正站在櫃檯失神。
“瑞瑞。”簡一輕聲喊。
武瑞瑞連忙回神佯裝看電腦,然後再看向簡一;說:“簡一。”
“嗯,發什麼呆啊,下班了。”簡一笑著說。
武瑞瑞低頭看一眼電腦上的時間,真的到她下班時間;她呆呆地哦了一聲;然後說:“好。”
“對了,盼盼今天有約會提前走了;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可能不安全;要不,和王免一起回去吧。”簡一如往常一樣,關心著員工的安全。
王免聽言,忙湊上來說:“好啊,我送你到學校門口。”
武瑞瑞直接拒絕:“不用。”
王免一愣。
武瑞瑞覺得自己說話太硬了,又加上一句:“我還有點別的事兒,不和王免同路。”
簡一看了王免一眼,說:“那你們自己路上都注意安全。”
王免面上顯出失落。
武瑞瑞不再接話。
簡一轉而進後廚幫忙收拾收拾,出來的時候王免不見了,武瑞瑞還在櫃檯前,簡一納罕地問:“瑞瑞,你怎麼還沒有回去?”
武瑞瑞拿著包包,心不在焉地說:“哦,哦,現在回去,現在就回去。”
“走吧,正好我也回去。”簡一說:“我們一起到街口。”
武瑞瑞點點頭跟上簡一。
大學城中心街兩旁的商鋪已經關門,街上異常安靜,夏天的風徐徐地吹著,有些涼意。
簡一、武瑞瑞並排在路燈下走著。
簡一詢問武瑞瑞一下學校裡的事情,比如和同學相處、住宿舍之類的。武瑞瑞一一回答著,藉著路燈柔和的光,武瑞瑞看清簡一的面孔,白皙乾淨的能夠看出面上細細的絨毛,十分好看。可是她知道簡一最好看的不是臉蛋,而是心靈。
比如簡一雖然要求嚴厲,但她會尊重每一個員工。
比如簡一會笑對每一個人。
比如簡一的努力、積極感染著身邊的人。
“簡一。”武瑞瑞冷不丁地喊一聲。
簡一轉頭看她,問:“怎麼了?”
武瑞瑞踟躕片刻,停下步子,聲音硬邦邦地說:“我剛才向駱巖表白了。”
簡一吃驚,吃驚的是武瑞瑞告訴她這件事情。
武瑞瑞發現話頭難啟,一旦說出來,也就沒有那麼難,接著說:“可是他拒絕我了,說他喜歡的是你。”
“所以呢?”簡一目光坦蕩地迎上武瑞瑞的目光。
武瑞瑞沒有看簡一,目光落在簡一的影子上。
簡一溫聲問:“然後呢?”
武瑞瑞這才開口:“其實我知道他喜歡你,早就知道。因為他從很早開始,就按照你的時間來店裡。你在店裡,他就來。你不在,他就不來。可是他那麼優秀,是我這二十二年來遇到的最優秀的男人,所以我想試一試,大膽地向他表白。”
“你做得對。”簡一說。
武瑞瑞一愣,目光看向簡一。
簡一說:“你不必覺得心裡憋得慌。”
武瑞瑞直直地看著簡一,她確實覺得憋得慌,因為她從小學開始成績、作風都為人所稱讚,她自己也給自己豎了一個很高的道德標準,所有在她的道德標準以下,都為她所不屑,所以她給人的感覺是驕傲的,可是,這次她心裡明明清楚駱巖喜歡簡一,簡一那麼出色對她也很好,甚至兩個人雖然沒有言說但行為舉止默契似情侶,但她還是去向駱巖表白了,這讓她有種愧對簡一待她的好與平時的關心,是一種背叛,可簡一卻說她做得對。
“瑞瑞,其實你剛才表白的時候,我剛好聽到,僅僅聽到那句表白的話,後面的沒有聽到。”簡一也向武瑞瑞坦白:“我不是故意聽的。”
武瑞瑞愕然地看向簡一。
簡一眉眼間都是溫和,說:“我覺得沒有什麼。”
“可是我明知道他喜歡你,我們是朋友、我還——”
“駱巖暫時沒蓋我的章,不是我的人。你暫時的追求是合情合理,他暫時也有接受的自由。”簡一笑著說。
武瑞瑞抓住關鍵詞,問:“暫時。”
簡一點頭:“沒錯,暫時。”
“為什麼是暫時?”
“因為我打算接受他,免得被你這樣優秀的姑娘搶走了。”
武瑞瑞睜大眼睛看著簡一,不敢相信簡一會這麼直截了當地和她說這種話,頓時讓她內心的負罪感減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