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不吭聲了,徐盛堯見他委屈的小樣子,自省是不是話說重了。
釣釣十四五歲時不知跟哪個社會上的“朋友”學會了說髒話,這種口癖一旦養成就很難糾正,徐盛堯曾說了他多次也不見成效。不過這次回國後,釣釣努力糾正自己,現在只有玩遊戲時才會聽到他說髒字。與那種不像乖孩子的口癖相比,偶爾帶出一兩個葷段子,實在算不得什麼問題。
但讓徐盛堯道歉,又實在挑戰他的家主威嚴。他是哥哥,他能對釣釣百般好,千般順,但說出去的話絕對不能收回來。
兩人安靜的繼續看電視劇,一時間氣氛十分尷尬。
還是餘秘書有眼力,為了緩解兩人之間的僵硬,他主動跳出來開啟話題:“這電影劇情真好,我光看了這麼一會兒就入迷了,回頭我也管老王要一套碟,回家慢慢看。”
徐盛堯聽出餘秘書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便接話:“這是安瑞楓從電視劇走向電影的第一部戲,雖然是拿不了獎的純商業片,勝在票房高,口碑很好。”
餘秘書誇:“劇本精彩。”
“特效不錯。”
“男主角演技好。”
徐盛堯其實根本沒在用心看電視劇,誇了一圈沒什麼可說,一抬眼剛好螢幕中出現了男二號與安瑞楓打鬥的場景,隨口表揚:“和他配戲的男二號也不錯,這個演員一看就是實力派。”
一旁的葉帆聽了,懷裡的玉米也顧不上挑剔了,特別開心的說:“徐盛堯,這就是我男神力哥,之前你還說他是三流公司的三流演員,他其實是絕對的實力派。”他不惜餘力的遊說,“真的,你一定要給《狗肺之徒》投資,這電影會大賣的。”
徐盛堯:“……再議吧。”
自認為特別會揣摩領導心思特別會拍馬屁的餘秘書這次發揮失誤,把話題引向了老大最不願談的方向,徐盛堯淡淡看了他一眼,什麼表情都沒有,卻把餘秘書嚇得腿都夾緊了。
為了逃脫困境,餘秘書趕忙離開沙發,嘴裡一邊說著“您兩位想喝水嗎”一邊向著開放式廚房逃去,其實這屋裡到處都是傭人,哪裡需要他親自動手。
徐家的飲用水不是桶裝水,而是裝在水管上的淨水器,只需要按下按鈕,清澈的水流就會從細細長長的龍頭上流出,非常方便,只是今天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水龍頭出水不暢,淅淅瀝瀝才滴出了小半杯。就是這麼一個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東西,落在葉帆眼裡就帶上了別的意義。
葉帆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多年,接觸的人魚龍混雜,耳濡目染之下,他特別擅長把事情往下三路想。他是那種典型的可以從“白胳臂”聯想到“性/交”的人,這種人在舊時候叫思想齷齪,現在換了種稱呼,叫腦洞大。
葉帆聽到他接水的聲音,扭頭盯了他好一會兒,忽然開口問他:“看你接水我才想起來,餘秘書,你去查泌尿科了嗎?這都一個月了,你不會還沒去吧?可不要哪天雞飛蛋打,那就連後悔藥都沒得賣了。”
餘秘書手抖了一下,水灑了大半,窘迫到青筋爆出。他工作忙經常忘了喝水,公司的暖氣又很熱,搞得他最近有點上火,尿/液黃裡透白,小便時還覺得下面疼,他上廁所時必須控制水流,小股小股的往外撒。這事說不上什麼大毛病,他沒往心裡去,偶爾生啃一根苦瓜敗火。他哪裡想到自己的這點男性小問題居然被葉帆惦記上了,上一次葉帆說時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聽完就拋在腦後,誰想現在葉帆居然當著他的上司和滿屋的傭人說,這個臉真是丟大了。
葉帆還想繼續往下勸,徐盛堯卻制止了他的行為:“葉帆,你年紀不小了,這種令人難堪的惡作劇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啊?”葉帆被罵的莫名其妙,“我是好……”
“給知樂道歉。”徐盛堯不聽任何解釋,“我不清楚知樂身體有沒有問題,但這種話題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談論。如果你真的關心他的身體,你可以用更妥善的方式提醒他、幫助他。”
“我還要怎麼幫助他?等他真的不行了,他小便時我幫他扶著?”葉帆覺得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我是看在他是你秘書的份上才提醒他,要不然我幹嘛關心別人流量大小的問題。”
兄弟兩人為了這種事情不歡而散,兩個人誰都沒心情繼續看電視了。餘秘書身為事件□□,真是史上最無辜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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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知樂回了客房,洗了個暖暖和和的熱水澡後舒服的躺在了床上。明明第二天一早就有會議,可他今晚完全無法入睡,腦中總是想著小少爺對他的“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