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按理說已經完美結束,扛過一波災難的大家應該輕鬆享受“劫後餘生”了,可實際上,在徐家大宅裡處處都是沉重與壓抑,溫度也像是降到了冰點一樣,沒人敢發出一點噪音。
“已經兩天了!”徐盛堯靠在皮椅上,眼中滿是紅血絲,凌亂的鬍渣從下巴鑽出,讓他失去了曾經的翩翩風度,變成了一隻遊走在暴怒邊緣的猛獸。“兩天了,你們還沒有找到釣釣!我養你們幹什麼用的!”
以往的徐盛堯一直是冷靜自持的,然而現在的他卻像是一隻隨時可以暴起傷人的困獸,壓不住周身翻湧的火氣。而作為承載他怒火的物件,這些保鏢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兩天前,徐盛堯不過離開弟弟十五分鐘,就讓弟弟被看似病弱無力的星翕用□□迷昏擄走,而守在門外的保鏢像群傻子一樣,根本不知道門內發生了什麼!
那群保鏢已經被徐盛堯處理掉,現在剩下的這些雖然名為保鏢,但也負責處理徐家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們手中掌握的資源並不少,可即便這樣,他們依舊對葉帆的下落毫無頭緒。
迄今為止,他們挖出的資訊並不少——經過周密的調查,他們發現負責星翕的醫生早就被他收買,頭部撞擊後造成的失語和失憶全是醫生編造出來的謊言。他幫星翕搞來了醫用高濃度乙·醚,並在葉帆到來的當天把一輛低價收來的二手車停在了病房窗下。在徐盛堯離開後,他以探討病情為緣由叫走了兩位警察。
至於鮑輝在第一次開庭時的顛倒黑白,也是在星翕的授意下做出的。他搶在開庭前聯絡了鮑輝的經紀人,告訴他“他們有共同的敵人”,攛掇鮑輝把所有過錯退到了葉帆身上。剛開始鮑輝並不相信他,星翕向他坦承自己正在偽裝失憶,並且會在“恢復記憶”後指認葉帆為傷害自己的元兇。事發的地方無人也無監控,“我們兩個都指認葉帆是兇手,難道還扳不倒他嗎?”
鮑輝被收押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他入獄前是偶像明星,很多人都認識他,監獄大哥也把他當做稀奇的玩意看待,讓他唱歌、讓他演丑角,稍不如意便是羞辱毆打。監獄裡完全沒有隱私,八個人一間的牢房裡自帶沒有任何遮擋的蹲便器和洗手池,鮑輝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在大牢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鮑輝,孤注一擲相信了星翕丟擲來的橄欖枝。他並沒有想到自己被星翕當做了棋子,誘使著葉帆一步步踏入陷阱,被迫去見星翕。
其實星翕準備的乙·醚量完全足以迷昏葉帆和徐盛堯兩個人,沒想到徐盛堯主動離開了病房,省了他不少麻煩。而葉帆並沒有察覺看似體弱的星翕其實早就恢復了不少,一擊之下就讓對方得手了!
星翕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葉帆失聯後,徐盛堯第一時間調取了周邊的監控錄影,發現星翕在駛離主路後,改走小路,扔掉了那輛二手車,改為駕駛一輛灰撲撲的三輪電摩托。他早就料到葉帆身上必有追蹤器,從裡到外把他扒的精光,從內褲到手錶全部扔到了巷子中。然後他把葉帆往三輪摩托車的車廂裡一扔,開著小車走街串巷,很快就甩開了監控。
在這座城市,三輪摩托車多的有如過江之鯽,而且一模一樣的車身和隨時可以拐進小巷的駕駛路徑,讓人無從追查。
就連敖瀾仁都用盡他家裡的資源幫忙尋找,可星翕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他的任何蹤跡!他們不住店、不進餐館也不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他們現在不知道隱藏在哪個角落,更不知道星翕想要做什麼。
徐盛堯不怕星翕勒索,他有的是錢,而在今天之前,他可以用錢擺平世界上的任何事……徐盛堯怕的,是星翕根本要的不是錢,他怕他要的是釣釣。
那張被星翕留在桌上的照片,就像是夜空中猛然劃過的訊號彈,照亮了徐盛堯之前從未探尋過的混沌之地。
葉帆並非徐老總裁親生一事實在太過機密,徐盛堯不敢假手他人,只能委託他最信任的餘知樂暗中調查。餘知樂雖然震驚,但仍然恪盡職守的完成了工作。
根據他的調查,照片上的男人確實為星翕的生父,在星翕十四歲那年車禍離世,而他的母親在父親離世後沒多久就瘋了。原本星翕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但父死母傷一事對他影響極大,中考失利後升入職高,畢業後直接進入社會打拼。
而最令人吃驚的是,徐老總裁的私人賬戶居然和星父有過金錢往來,在葉帆十歲時,徐老總裁曾向星父的戶頭轉過一筆可觀的鉅款,同時又派人向星父當時的工作單位施壓。在收到這筆鉅款之後,星父辭掉工作,舉家遷往外地,後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