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知樂皺眉:“來回來去就是那句酸詩,‘負心多是讀書人’。”他冷笑,“你這是在嘲諷我讀書多氣量小,說絕交就絕交?我告訴你,不管你是一時嘴賤還是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你既然拿別人的生理缺陷開玩笑,那你就做好別人一輩子都不原諒你的準備。”
敖瀾仁心想哎呦餵我的祖宗誒,倆人關係稍微融冰了一點,怎麼三言兩語又凍上了?他恨不得跪下來哐哐哐磕頭,求餘知樂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趕忙說:“不是,不是,這事兒確實是我的不對,我是絕對不敢怪你的。我這段時間是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可是你總不給我當面道歉的機會,手機微信都拉黑,我才用別人的號給你打的……”
敖瀾仁一邊說一邊窺看餘知樂的臉色,見他沒有剛才那麼激動,趕快順勢而上:“而且這句詩不是還有半句嘛——‘仗義每多日狗輩’。我這人只會日狗,嘴巴沒個把門的,但其實我內心是一片火熱的,我是真心實意拿你……拿你當朋友,絕對不敢輕視你!”
“……”餘知樂沉默了數秒,“你說‘日狗’?”
“啊,是啊,怎麼了?”
餘知樂難得的展顏一笑,就連身後的夕陽餘燼都比不上他的笑容美妙。不過他很快就把這笑容壓了下去。“算了,希望你記清楚你今天的話,要是讓我聽到你再拿任何人的生理問題開玩笑——不光是我也包括別人——咱們就真的不用做兄弟了。”
敖瀾仁心中腹誹,問題是他現在不太想和餘知樂做兄弟了啊……不過他嘴上仍然痛痛快快的答應了,生怕晚一秒餘知樂就會收回他的原諒。
倆人冰釋前嫌,敖瀾仁終於把這段時間飄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為表慶祝,他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餘知樂聽說他要做飯,不掩滿臉驚訝。
敖瀾仁笑問:“我要是不會做飯,我怎麼能開這麼多高檔中檔連鎖餐廳?”
餘知樂實話實說:“很多餐廳老闆都只是兜裡有錢嘴巴又叼……”
“那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又有錢、嘴巴又叼、又會做飯、而且長得特別帥的餐廳老闆。”
敖瀾仁這輩子吹過這麼多牛皮,但在廚藝這事上還真不是信口胡說的。雖然餘知樂廚房的炒鍋底太薄,刀子不順手,食材是超市隨便買的貨色,但在敖瀾仁的妙手演繹下,端上桌的每道菜都令餘知樂食慾大開。
看著餘知樂在吃完碗裡的土豆培根蒸飯後,很給面子的又添了一碗,敖瀾仁心裡的成就感節節攀升。其實他已經很久沒下廚做過飯了,好在手感還在,這一餐在他打點起十二分精神下沒有任何失敗之處。
“你就是太瘦了。”敖瀾仁沒忍住又往餘知樂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菜,“老徐是不是虐待你?你也有一米八吧,感覺你比我瘦將近二十斤。”
餘知樂咬著碗裡的雞腿,含糊道:“徐總對我很好。不過工作確實太忙,有時候我們顧不上吃飯,總是過了飯點才感覺餓,可是那時候食堂已經沒飯了,就只能隨便吃點東西頂到晚上……”
“不按時吃飯怎麼行?”敖瀾仁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很有氣勢的說,“從明天開始我讓餐廳給你定時送飯,一天五頓,從早飯到夜宵全給你包了,保證你什麼時候想吃都能吃到有營養又抗餓的東西!”
“不用了,”餘知樂拒絕,“徐總說過不想搞特殊化,他每次都和大家一起吃食堂,連小炒都很少點。你就算送來他也不會吃的。”
敖瀾仁奇怪道:“啊?誰說要連他的份一起送了?他愛吃就讓他吃去唄,我只包你那份。他又沒給我交伙食費。”
餘知樂覺得敖瀾仁的示好說不出的奇怪,這位大少爺對他未免太過小心翼翼了。不過他轉念一想,怕是之前敖瀾仁出口傷人,自己一氣之下與他絕交的事情讓他過於謹慎,為表誠意才這麼好吃好喝的供著自己。餘知樂很想告訴他,既然自己選擇了原諒,就還當他是好兄弟,他們倆人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相處。
可不等他開口,他放在客廳桌上的膝上型電腦就滴滴滴響了起來,敖瀾仁扭頭一看,原來是有人向餘知樂傳送了影片邀請。
這個影片邀請直接打斷了餘知樂尚未出口的話,他甚至顧不得吃晚飯,放下碗筷就向客廳走去。
敖瀾仁忙問:“誰的影片啊,這麼著急?”
餘知樂答:“不好意思,是我女朋友發過來的。她最近忙deadline,每天只有早上去圖書館前能和我影片幾分鐘,你等我和她聊幾句再回去陪你吃飯。”他一邊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