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的大房間,一列開來都是床鋪。
魏溪左右看了一番,對於魏管家的能力十分的讚賞,之後,就做了甩手掌櫃跟著哥哥們一起去打獵了。
皇莊旁邊的山林也算是個小獵場,就是怕皇帝心血來潮要打獵而準備的。猛獸倒是沒有,野禽不少。兔子、狐狸、袍子等,還有鹿。
高氏興致不好,魏憑將她放在自己的馬前,兩人一路疾奔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魏海對魏溪道:“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獵來。”
魏溪咂咂嘴:“這季節,什麼都很肥美,倒是要留幾張好皮子給孃親做冬衣呢。”
魏江大大咧咧的嘲笑:“你會做嗎?”躺在床上那麼多年,說話都耗費了不少功夫,現在還在學醫,在魏家就沒看到她拿過針線。
魏溪笑眯眯的回答:“會不會試試不就知道了。如果兩位不嫌棄,打了皮子來我給你們各自縫一雙靴子如何?”
魏江還沒拒絕,魏海就點頭,說“好”,又道,“可惜周圍沒有狼,用狼皮縫靴子不錯。”
魏江嘀咕:“她這細皮嫩肉的,給她一張狼皮,針都會扎不進去。”
“有心就好了。”魏海無視弟弟的憤怒,很平靜的道,“如果可以,就麻煩姑娘給我娘縫一條狐狸圍脖吧。”
魏溪知道這是魏海在向孟氏道歉的意思,自然樂意幫忙。
魏海看了看她身後跟著的魏稜,知道她是沒法肆意狂奔了,摸了摸小魏稜的腦袋,交代:“好好守著你姑姑,等會抓只鹿給你騎。”
魏稜雙目放光,對著魏海揮手,看著魏江也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才興奮的對魏溪道:“姑姑,我們去哪裡?”
魏溪將小魏稜也抱到自己的馬背上,笑道:“既然來打獵,沒有別人去狩獵,我們吃白食的道理。”
魏稜眨巴眼睛:“姑姑也會打獵嗎?那我要吃兔子!”
魏溪:“……姑姑不止會抓兔子,還會抓蛇。”
魏稜拍手:“那就去抓蛇。”頓了頓,又搖頭,“不行,孃親說了,不能讓姑姑您到處跑,我得保護您。蛇太危險了,我們去抓兔子好了。”
魏溪覺得好笑,到底順了小侄子的意思,帶他悠哉哉的在山林裡晃盪了一圈,找到了個兔子窩,一窩打盡。還讓人掏了鳥蛋,路上看到疾跑的梅花鹿,到底沒追上,拉弓憑藉這個身子的力氣也只是無能為力,魏溪只好作罷。
沒想到最後聚集的時候,魏憑居然抓了一頭活鹿,鹿角都折了半根,丟給了魏溪道:“給你補身子。”
魏溪道了謝,問哥哥:“這鹿宰了麼?”
魏憑搖了搖頭:“你嫂子捨不得。”
魏溪看了眼高氏,笑道:“哥哥真貼心。”
貼心的魏憑還抱著魏稜去騎了鹿,牽著韁繩在附近走了一圈,然後還殺了兩隻傷勢嚴重的兔子為了一籠子的狐狸。狐狸毛色發亮,白色紅色都有,魏憑說:“紅色給你嫂子,她喜歡紅色。”
魏溪心裡陡然生出一股子酸澀,轉頭去看高氏,只來得及捕捉到對方眼角若有似無的淚痕。
魏海又湊到魏溪身邊,問她:“想吃烤魚嗎?”
魏溪抬頭,聽得魏江急吼吼的對魏海道:“我才是你弟弟,我要吃烤魚,你問她作什麼?”
魏海一腳揣在魏江的屁股上:“你有手有腳,自己去抓!”
魏江指著魏溪:“她沒手沒腳嗎?呵,魏熹你這個廢物!”
魏溪手中陡然閃出幾道銀光,奸笑著問:“你再說一句試試?”
魏江倒退一步:“銀針?你,你怎麼有這個,這是魏溪的東西!你把它放下。”
魏海目光沉沉,盯著那幾根銀針就像是財主盯著元寶,半響才拖著魏江的衣領往河邊走去。魏江哪裡肯放過魏溪,隔得這麼遠還聽到他的嚷嚷,說要讓魏熹好看。
“夠了!”魏海隨手就將人高馬大的弟弟摔入了溪流之中,魏江屁股整個都泡在了水裡,眼中冒著紅光,對魏海冷笑:“哥你是不是瘋了?那個女人敢動魏溪的東西,她是故意的?你是不是頭昏眼花了,她可不是我們的妹妹,她是魏將軍家的女兒魏熹!”
“我知道。”魏海回答得很冷淡,脫了鞋子也邁入溪流之中,眼睛盯著魚鱗般的水面下清澈的石頭,“魏憑他們兄弟可以將魏溪當作自己的妹妹,我們兩個怎麼不能將魏熹看成自己的妹妹呢?”
“那不一樣!”魏江道,“我家魏溪聰慧著呢,魏熹有什麼?一個病秧子!”
“她的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