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疊書直接進了門,高氏果然在案上看書。魏溪湊過去時,似乎驚動了她,書本啪的合上了,高氏冷峻的凝視著她:“小姑怎麼來了?”
魏溪將手中的書放在桌上,笑道:“我這基本字帖都臨完了,想要找嫂嫂換幾本,不知可不可行?”
高氏將書本放入書櫃的話本當中,請了魏溪坐,又出去喊人泡茶,魏溪攔著道:“我換了字帖就走呢,嫂嫂不用忙了。”隨手就拿起桌上一本字帖瞧,“咦,這本字帖是哪位大家的手筆,沒見過呢。”
高氏將字帖從她手中抽出來:“不過是家人相互寫來互贈的帖子,哪裡算得上大家。你要字帖的話,我手中還有幾本前朝的孤本,你拿去先寫寫吧。”
說罷不由分說的往她手中塞了基本古舊的書貼,一雙盈盈秋水般的眼眸直白的表示出‘東西拿到了,你該走了’,魏溪笑了笑,道了謝,捧著書施施然的走了。
秦衍之這一次過來的時候,魏溪難得的求他幫忙。
“你居然也有求人的時候,真是難得。”
魏溪道:“你幫不幫,一句話。不幫的話我找別人去。”
秦衍之搖著摺扇,一副風流倜儻紈侉公子的模樣:“你能找別人幫忙的話還會求到我的面前?”
魏溪鄙視了他一眼,轉頭吩咐丫鬟道:“去找二哥來,說我有事找他。”
“唉唉,”秦衍之立即出口,打發走丫鬟,“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找別人作甚。”
魏溪道:“你架子太大,我可求不起也差遣不動。”
秦衍之臉皮抽抽:“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啊,你聽出來了啊!”魏溪道,“平日裡跟在你身後的侍衛呢,把他叫出來。”
秦衍之無奈:“我的侍衛有名有姓有官職,平常人可差遣不動。”到底還是把禁軍統領給叫了出來。
魏溪將人上下掃視了一遍,那目光像是估算對方到底有幾分本事似的:“我覺得你這侍衛……”
“怎麼?”
“太正直了。”
“禁衛軍統領,不正直的人還當不上。”
“太正直的人不適合做樑上君子啊!”
秦衍之疑惑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魏溪道:“偷東西。”
“什麼東西?”
“字,一個人的字。不管是信件還是書畫或者他的帖子都行,只要上面有他的字。”
秦衍之低頭琢磨了一會兒,瞄著魏溪的眼神格外不善起來:“你這是又在算計什麼了?”
魏溪嘆氣:“我能算計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秦衍之諄諄誘導:“說出來,我替你拿一下主意。”
魏溪歪著頭看了他好一會兒,突兀的問:“你們男人對綠帽子怎麼看?”
“誰敢給朕戴綠帽子!”秦衍之勃然大怒。
魏溪:“……”她坐在臺階上,踢飛了腳邊的石頭,深深的嘆口氣,“算了,我一個外人,操心這麼多做什麼呢?無端壞了家人的情分,還落不得好。”
秦衍之難得一見魏溪這般遊移不定的模樣,頓時覺得天都壓低了幾分,有點喘不過氣似的。他鬼使神差的將手落在了她的發頂:“是你家人的事情吧。”
魏溪沒有吱聲,秦衍之又道:“是你哥哥的事。”
魏溪開啟他的手,站起身來,提醒對方:“你別多管閒事。”
秦衍之看著她,魏溪問他:“你的妃子們對你好麼?”
秦衍之笑,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角揚起的角度帶了絲嘲諷:“好。”
魏溪沉默了一會兒:“我看書,有一句‘一入宮門深似海’,可見她們的日子並不輕鬆。既然成了你的妃子,她們就是你的責任,你對她們好點。”
秦衍之那一絲笑意隨即消散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他袖手,反問:“我對她們不好嗎?她們要的,我都給了,權勢、地位、榮耀,她們想要的不就是這些,難道給得還不夠?”他望向虛空之中,“別跟我說後位,在我的心目中,她們沒有資格。”
“沒有生下皇子的妃子,都沒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宮中的穆太后也是這樣語重心長的對穆瑤說。
“你好歹也承寵也快一年了,肚子還沒動靜嗎?”
穆瑤臉色一白,單手撫摸著腹部,垂首搖了搖。
穆太后道:“皇上金口玉言,你們誰先誕下皇子,誰就是一國之母。哀家瞭解皇上甚深,他說到做到。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