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去哪兒了?”少年天子頭也不抬的批閱著奏摺,語調中聽不出喜怒。
小吳子恭敬的行了禮,起身後就拿起方磨一邊磨墨一邊輕聲回話:“奴才方才路遇了個小宮女,來打聽些事情。”
“什麼事?”
小吳子掃了眼殿旁空蕩蕩的兩張几案,因為時辰未到,侍詔們還在偏殿候著。這時候,殿中除了皇帝就是自己了。他心裡定了定,輕聲道:“最近這些時日陸陸續續有人向奴才打聽魏侍詔的事兒。不止奴才,挽袖姑姑,芍藥姑姑那邊也有人打探過。奴才今日特意留了心,發現打探訊息的人來自於後宮。”
秦衍之拿筆的手頓了頓:“秀女?”
小吳子垂頭:“是。”
“無緣無故的,秀女們打聽魏溪的訊息做什麼?”
小吳子道:“這個奴才也是方才才知道。自從秀女們陸陸續續入宮,人多嘴雜,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起的頭,言辭灼灼說皇后之位早已內定,內定之人就是皇上身邊的近臣魏侍詔。說除她之外,皇后不做第二人選!”
秦衍之這才抬起頭來,冷笑:“朕都不知道魏溪什麼時候成了皇后的內定之人了!她們既然可以說出是朕的近臣,難道就不知道身為臣子是不可能成為皇后的嗎?”一邊拋開毛筆,起身走動了兩步活動活動筋骨,又笑道,“這是有人把魏溪當做靶子了呢!把所有秀女的目光都集中在魏溪身上,圖的什麼?魏溪不入後宮,跟嬪妃們就沒有衝突,難道是想要壞了魏溪的名聲?壞了她的名聲,朕正好可以藉機把她招入後宮,她們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轉頭又問小吳子,“她們的腦子都是豆腐做的嗎?這點彎彎繞繞都想不通透,還做什麼妃子啊,連宮女都比她們機靈。”
小吳子笑道:“興許是想要試探一下皇上的真心?”
秦衍之瞥了他一眼,冷淡的道:“朕的真心尤其是她們可以揣測的?”
小吳子感覺脖子一緊,立即低下頭不敢再多話。
秦衍之自己琢磨了一會兒,道:“去查一查,看看背後是不是有人在針對魏溪,或者魏家。”說罷,自己放開一本名冊,指尖在眾多名字中不停的劃拉,終於停在了一處,皺眉道,“此次三位皇叔的封地也都送了秀女過來。這王霖與賢王是什麼關係,也去查一查。”
小吳子一邊應著,一邊在摺子中翻了一翻,同時抽~出幾本關於參奏三王的摺子遞給了秦衍之。
皇帝才看了一本,就呲牙冷笑了起來:“皇叔們的翅膀越來越硬了。去年還說封地遭了蝗災,整個封地顆粒無收,不交稅就罷了,還要朕出銀子出糧食賑災。今年倒是沒有蝗災了,又有了水患,禾苗都淹死了,又讓朕撥銀子開倉賑災。”把摺子一丟,“當朕是傻~子嗎?三個封地,一個一馬平川,一個是群山環繞,一個靠海吃海,他們居然同時鬧災荒!是打定主意覺得國庫空虛,朕拿他們沒法子呢!”
小吳子眼皮子抽了抽。
兩年前,所有人臣子們都知道國庫空虛是情有可原,兩年後還有人認為國庫中沒銀子,這是睜眼瞎吧?
自從外戚穆家長房差點傾家蕩產揹負了幾十萬的外債還了朝廷的欠款後,皇帝就下狠命令開始整治戶部欠銀。兩年前,大楚大大小小的官員們欠了戶部多少銀子呢,五千萬兩以上!兩年後,戶部明面上的賬本有多少銀子呢,兩千多萬!其中不包括大個州郡大大小小無數個糧倉裡面囤積的糧食的價值幾何,不包括各大州郡駐兵的兵營裡在使用的兵器有多少價值幾何,還有棉花、馬匹等等,全部都是這兩年慢慢補上的,都折價後可就不止三千萬兩銀子。
要說開戰,不管多遠,大楚的軍隊都可以立馬開拔!糧草基本都不用從皇城周邊排程,直接從邊關周圍的州郡調集。
哦,忘了說,這兩年新兵也招募了不少,一年前就陸陸續續送到各個邊界去了。邊關雖然大戰沒有,小戰還是不斷的,正好趁機訓兵。
秦衍之也就只是自嘲了一句,就把感慨丟在了一邊。
一牆之隔,魏溪正與芍藥湊在一起說正事。
“後宮裡的人眼看著越來越多,等到選秀過後,美人們也各歸各位,皇上身邊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更多了。首先,殿內點的香就得特別注意。”
芍藥笑道:“這個殿內,應當不是朝安殿吧。”
魏溪錘了她一下:“若是有人敢把手腳都伸到朝安殿來,那所有人都得小心腦袋了。”
芍藥立馬討饒:“是是,我知道是昭熹殿。你的意思是,如果有嬪妃侍寢的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