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狀元接手,兵營裡大部分都是二等三等老條子了,即不大服管教,又升值皇宮裡的生存規則。為此,他很是怨恨過何大人一番。不過,這也給了他便利,有了武狀元頭銜,他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揍趴了留下來的老油條子們,順理成章的成了禁衛軍中的實權人物。不聽他命令的,都被他揍得聽命令。
一切都很順利,很美好,直到四年後魏溪回來。
原本奉承他的禁衛軍老兵們像是集體叛變了一般,對著魏溪的言行舉止分外注意起來。魏溪當宮女,她心情好,眾人就嘻嘻哈哈一群人請假出去喝酒;她心情不好,諸多禁衛軍連站崗都挺直了腰板,被鬥春寒吹得鼻涕長流都不敢擦拭一下。
尋常人要進朝安殿,負責搜身的禁衛軍們,一個個掛著包公臉,那個正氣昂揚,那個嚴陣以待,恨不得把人褲衩都扒了看看裡面藏沒藏武器,發現一根針都要懷疑上面抹了毒,不讓進殿。
等到魏溪來了,呵呵!他孃的一個個都成了狗腿子,噓寒問暖,笑顏逐開,別說搜身了,都恨不得反過來讓魏溪給他們搜一下,當然,如果魏溪要扒了他們的褲衩,估計一個個也會立即解腰帶脫褲子,那個殷勤勁頭,讓羅大人以為自己瞎了眼。等到換崗,少不得抓了方才當值的兩個‘門神’好好談一下人生,談一下對將來的暢想,然後再哥倆好的比試比試後,丟到暗衛裡面去眼不見心不煩了。
魏溪做宮女時,每日都要當值,所以,羅大人日日都與自家‘兄弟’們鬥技,一個月下來,身上的暗傷連自己看著都落淚。
最可恨的是,魏溪在太醫院忙活的時候,丫的一群混蛋崽子只要不當值的,不管是在宮裡還是在宮外,全都像嗅到骨頭的狗一樣,紛紛往太醫院跑,就為了從魏溪手上賄賂到一瓶止血藥、痛風膏或者是治療胃痛的丸子。
太醫院缺這些藥嗎?不缺啊!貴嗎?不貴啊!藥效不好嗎?那是鬼扯嘛!那為什麼一個個都去找魏溪,難道她手上的藥就格外的好,她要價格外的低?
為此,羅大人親自上陣‘勘察’了一番,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藥不還是那些藥,銀子不一樣的要照付,沒什麼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她會提前給你把脈,不是你說要啥藥她就給啥,得聽她的。就這樣,原本只是準備買一瓶痛風膏試探一下敵情,結果被敵人迷惑忽悠,捧回去一箱子瓶瓶罐罐,美其名曰:按時服藥,藥到暫病除!
不是藥到病除,而是用了藥也只能暫時病除!
羅大人當場把箱子丟在了旮旯彎裡,再也沒有開啟過。
至此,羅大人心目中,魏溪就是個滿口胡說八道誇誇其談的市儈商人,連醫女都算不上。
當然,等到魏溪做了侍詔,他就更加看不順眼了。殿內的事情他不知道,殿外自家屬下成了她的狗腿子就足夠讓這位平民統領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暗中跟著的侍衛頭子常年隱藏在暗中,聽了彙報頭一個想法就是吩咐手下趕快去置辦塗抹治療蚊蟲叮咬的藥膏。他們在暗中護衛,身上不能留有一點異味,以免出了岔子。所以,平日裡跟著皇帝出宮,遇到突發情況,都是等到皇帝平安回去後,頭領領著一群抓耳撓腮的猴子屬下聚在一起舔傷口。恩,今夜看樣子是要相互塗口水舔對方的蚊子包了。
至於之後魏溪主動提出來夜獵,老油條們都習慣性的忽略了。笑話,如果不是皇帝失心瘋的先提,魏溪想要狩獵也是自己來啊,哪裡用得著一群禁衛軍明裡暗裡跟著活受罪!
一切都是皇帝的錯!
跟在魏溪身後的禁衛軍統領終於發現不對:“什麼味這麼濃烈?”
從踏入山林中開始就隱隱約約吹來一股清冽的草香,深入林中之後,在成片的花草樹木中間,那香味從淡到濃,已經到了無法讓人忽視的地步。
魏溪頭也沒回:“薄荷。”
禁衛軍統領:“我見過的薄荷可沒有這麼重的味。”
魏溪這才回頭,輕笑:“統領大人這是質疑我醫女的身份嗎?”
統領心裡不屑,面上倒是正直得很:“不敢!”
魏溪揚了揚馬鞭,輕輕拍打在馬腹上:“我身上的錦囊中可不止□□,還有各種治病救人的藥草,薄荷只是其中一味。取自三伏日晌午時分,暴曬中葉片最為肥厚,葉面有藍光的部分,研磨成粉隨身攜帶,有清涼醒腦的作用。當然,現在它最大的作用是用來驅蚊。”說罷,她淡定的問,“統領大人嫌棄它的氣味嗎?我這有相剋的藥材,你要用的話給你一份。”
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