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語氣也就冷了下來,說出來的話也大逆不道,他說:“皇上,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你別管得太寬了。”
小吳子大喝:“休得無禮!”
秦凌懶得再糾纏,直接拱了拱手,神色冷肅的轉身就走:“皇上,恕小民告退!”
他離去的姿態太過於瀟灑,秦衍之久久的望著,幾乎難以挪動腳步。
而後,腳步上的重量一點點上升,到腰間再到肩膀,最後沉沉的壓在左肩上,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點了點他的小腦袋,抬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一隻雪白的肥貓蹲坐在了他的身上。
一直坐在雅間懶得動彈的魏溪依靠在窗臺上,懶洋洋的俯視下去,就看到小皇帝驚喜的抱住了那隻肥得流油的貓,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魏溪的目光有點恍惚,這副情景有些眼熟,是了,在前世宮中也有這麼一隻貓,其身份地位比尋常嬪妃還要高,無它,只因為那貓是胡皇后的愛寵,愛屋及烏,連皇帝也對貓兒寵溺非常,不單吃食比肩三品嬪妃,還有自己的一座小小‘宮殿’。
當年,甚至有新得寵的妃子嘲諷宮裡的老人,說她:還不如一隻貓兒呢!
那隻貓就是如今秦衍之手中的這隻,叫什麼來著,對了:奴兒!
魏溪握著碗盞的手緊了緊。前世的她不知道胡皇后與秦衍之相識在幾歲,只是在秦衍之十五歲選秀時,容貌並不突出,才學也平平的胡皇后匪夷所思的得到了秦衍之的愛慕。之後,原本毫無主見唯唯諾諾的少年天子,史上第一次挺直了脊樑與太皇太后冷戰,與穆太后冷戰,與所有的朝臣橫眉冷對,甚至第一次在朝堂上質問賢王,問對方想要自己迎娶王家的侄女為後是何居心。
那時候魏溪也是選秀中的一人,眼看著身邊同齡人一步登天也有著好奇,等親眼見到皇帝與胡皇后的相處後,她才知曉,他們兩人早已兩情相悅,選秀不過是走個形勢而已。
今日再見這隻肥貓,魏溪才知道,原來上輩子小皇帝也偷溜出宮過。只是,那時候他不是為了尋找魏溪,而是單純的散心,然後偶遇了肥貓,再是肥貓的主人。
歷史,總是在拐個彎後又回到了原點。
貓兒都見到了,它的主人還會遠嗎?胡氏還會如前世一樣入主後宮嗎?胡家還會在內閣的支援下協理皇帝重掌權柄嗎?皇城的魏家還會被皇帝忌憚,全族覆滅嗎?父親、母親,哥哥們還會被小皇帝逼上黃泉路嗎?
一個個問題在魏溪的腦中迴響。
不!今生今世的魏溪絕對不容許那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她不容許魏家再一次被皇帝猜忌,死無葬身之地!
秦衍之抱著肥貓,仿若抱著一隻暖爐似的,被江風吹得冰涼涼的臉頰都溫暖了起來,一時之間他只覺得愛不釋手,渾然沒有想過這貓兒是誰家的,打哪兒來,又該如何處置。
魏溪從酒樓下來,看見就是這一貓一人相互依偎的情景。
魏溪笑了聲:“這貓兒油光水滑的,定然是富貴人家的愛寵,你抱著它是準備奪人所好嗎?”
秦衍之一蹦一跳的湊到魏溪面前:“我又沒見到它家主人,等見到了再還回去就是了。現在抱著也沒什麼大礙。”
等見到了那就一切都晚了。
魏溪伸手摸了摸貓兒的脊背,原來還一臉享受的貓兒突然伸手對著魏溪就是一爪子,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條清晰的血痕。
秦衍之嚇了一跳,小吳子更是快手快腳的把貓抱了下來,生怕這東西野性難馴把皇帝也給抓傷了。
魏江更是直接提著貓脖子直接摔在了地上,那貓受到驚嚇瞄的吼了聲,一竄身子就跑了。魏江走到妹妹身邊,抬起她的手背看了看,魏海已經摸出了傷藥給塗了上去。
魏溪笑道:“那貓是家養的,傷人也不礙事。”
魏江心疼道:“它傷了別人我自然管不著,可不能傷著你。別說是一隻貓了,哪怕是一隻老虎,只要傷了我的家人,我也會把它扒皮抽筋。”
魏溪心裡熨貼,望了一眼滿含遺憾的秦衍之,笑道:“還是哥哥疼我。不像有的人,成日裡與我嬉笑怒罵好成了姐弟似的,真的遇到事了,也只顧著自己開心,忘記我所受的委屈,甚至是苦痛了。”
魏海心疼妹妹還要在宮裡討生活,安慰道:“皇上的話你也當真,日後腦袋怎麼掉的都不知道。日後受了委屈儘管來找哥哥們,別自己憋著。”方才看妹妹從酒樓出來,那神色,彷彿受了天大的苦痛。偏偏走近之後,她臉頰上一貫平靜的神色幾乎讓魏海以為方才是自己的錯覺。轉頭,再看小皇帝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