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面,真是十分神奇。
小狐狸溜溜達達進了書房:“你會寫這麼多字啊。”
夜蒼見她探著頭,在辨認什麼的樣子:“找什麼呢?”
“這裡面沒我認識的。”
“你識字?”
“我不僅認識,我還會寫呢!”小狐狸嘻嘻哈哈:“五個!”
“哦?”大概是她那個柳郎教她的吧,夜蒼將筆讓給她:“寫來我看看。”
木鹽歪歪扭扭地寫了五個字:柳尤離、木鹽
她那個柳郎……原來叫做柳尤離麼?夜蒼看看那字,執筆運筆的姿勢還算標準,字跡尚可辨認,何況這幾個字對她來說實在複雜,寫成這樣,大概真是用了心。
“柳公子教的?”夜蒼明知故問。
“嗯,我纏著他學的。”
突然臉紅些什麼?這小畜生,竟也知道害臊。寫字總比用碗筷難多了吧,跟著那柳郎學寫字尚能學得幾分神韻,他教她用碗筷教了小半月,卻是沒有任何長進,夜蒼心頭莫名地煩躁起來。
“你的柳郎,就沒有教過你人怎麼吃飯?”
“因為柳郎他好像……一直都是餵我吃的。”小狐狸撇撇嘴:“你腦子裡怎麼只有吃飯的事?”
居然被她這麼說,夜蒼不悅,將筆從她手上拿回來,繼續寫字。
木鹽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湊在他旁邊一直看。夜蒼禁不住懷疑,難道這狐狸,其實很有求知慾?
夜蒼餘光瞥向木鹽,眼睜睜地看見她正伸著舌頭舔自己的手。
“不準舔。”
“可是天氣好乾。”木鹽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睛。
“你現在是人,所以不準舔……木鹽,你幹什麼!”
還沒等他開始訓話,小狐狸突然開始舔起了他的手:“你們人啊,就是不會享受,你看,舔一舔很舒服吧。”
夜蒼緊張地抽回手:“你還想不想見柳郎了!”
討厭!就會用柳郎壓她!“哼!”
“去牆角罰站。”
“為什麼!你看你面色都紅潤了很多,明明就很喜歡吧。”
夜蒼心神不寧,他那哪裡是紅潤……只是臉上莫名其妙燒得厲害。
“你去不去?”
一心一意想見柳郎的小狐狸,非常委屈地走到了罰站的小牆角。過了一會兒,賭氣似的變回了原形,對著自己一雙爪子,舔啊舔啊舔。
夜蒼對那團黑黑的東西表示十分頭疼。
“你看什麼看,我現在是狐狸了,狐狸舔一舔爪子,沒關係了吧?”
這小東西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算了,先由她去吧。
過了一會兒,陳伯進來稟報,說宮裡傳來聖旨,宣王爺王妃花朝節那日進宮,夜蒼看看那團還在跟他置氣的小東西,輕輕嘆了口氣,說知道了。
陳伯剛走沒多久,小狐狸輕輕一躍跳上了桌子。
夜蒼看它一眼:“怎麼,想通了,來道歉的?”
“不是。”小傢伙搖搖腦袋:“我困了,地上不好睡,可以睡你腿上嗎?”
大概真是困得緊,發出的聲音都是軟軟糯糯的,格外招人疼。
夜蒼竟說不出一個“不”字。
“來吧。”
狐狸伏在他腿上,很快睡著了。夜蒼輕輕地幫她順毛:“你啊,要乖一點。”
***
狐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床上,身上蓋著毯子。夜蒼呢?
咕咕~
唉,還說夜蒼滿腦子都是吃飯的事,她才是吧,一天恨不得吃個十頓。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控制的事嘛,狐狸很快說服了自己,她化成人形,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
“木鹽姑娘醒了?”
木鹽嚇了一跳:“陳伯伯,你在門外幹什麼?”
“老奴有幾句話,想等姑娘醒了和姑娘說。”
“哦,我現在要去廚房找吃的,我們一起去吧,邊吃邊說。”想吃飯的心情真是非常強烈。
“哈哈,好、好。”
陳伯吩咐後廚做了不少菜,其實木鹽漸漸發現熟食並不是完全無法接受,甚至也有幾分滋味。
總之就是她現在很饞。
木鹽望著滿桌子菜直流口水,抬眼望望陳伯,尷尬地撓了撓臉。
陳伯頓時會意:“木鹽姑娘今天就用手抓吧,老奴幫你保密。”
“謝謝陳伯伯。”
木鹽抓了只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