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需要一個突破口。
周娘子見他們去而復返,還有些訝異,看見她遞過來的請柬,便道:“這是沈家的請柬,他們準備在福慶莊擺宴,邀請了本地官員士紳。”
又解釋道:“福慶莊就是邵州城最大的飯莊。”
顧香生笑道:“我們才剛跟你談過,他們立馬就得知了,還送來一張請柬,可真是神通廣大啊!”
周娘子咬了咬下唇,臉色也有點難看。這擺明了是不把周家放在眼裡。
“焦娘子,你要去嗎?”她問顧香生。
顧香生反問:“你覺得我們應該去嗎?”
周娘子苦笑了一下:“在他們眼裡,你們非但不肯按照他們的價格出售藥草,還跑到我這裡來商談,請柬是假,下馬威才是真,我也收到這樣的請柬了,至於去不去,我說了不算,你們自己作主罷。”
顧香生沉吟片刻:“想來周娘子應該也是要去的,既然如此,到時候便作個伴罷,你應該不介意多帶上一個人?”
周娘子其實想勸顧香生別去,因為照沈家的風格,不可能無端端邀請兩個剛到邵州城的鄉下人去赴宴,他們是開藥鋪的,又不是開善堂的,肯定不懷好意。
她自己現在雖然是周家的掌舵人,但周家風雨飄搖,已經大不如前,細論起來,和眼前這兩人的處境也差不了多少。
“自然不介意。”周娘子道,看了看他們的裝扮,含蓄提醒道:“不過這世上有不少看人下菜碟的勢力之徒,二位若是要赴宴的話,這身穿著怕是容易惹來小人非議。不過現做怕是來不及了,若是不嫌棄的話,我讓人帶你們去成衣鋪子買兩套新衣裳。”
顧香生卻婉拒了:“多謝周娘子的好意,我們自去便可,明晚我們過來找你,再一併過去罷?”
周娘子道:“也好,那我就不送了,你們慢走。”
出了藥鋪,席二郎問:“師父,沈家的宴會,應該就是書上說過的那種鴻門宴罷,咱們可不就成了劉邦了?”
這弟子舉一反三,也忒機靈了,顧香生就笑:“鴻門宴是鴻門宴,可咱們還不夠資格當劉邦呢,頂多只是捎帶的,他們肯定是想借此脅迫周家低頭,像咱們這種小嘍囉,去見了那種大場面,指定嚇得魂不附體,到時候還不是任由他們搓圓捏扁?至於更多的目的,就不是咱們能瞭解的了,總得去了才能知道。”
她語氣諸多調侃,席二郎也聽得有趣,在他心目中,師父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區區宴會,想去就去,師父說可以就可以,根本不需要猶豫什麼。
兩人回到租好的宅子,一路還順帶逛了一下店鋪,買了點米和麵,不敢買多,因為現在旱情剛過,物價飆升,許多東西都貴得不得了,再這樣下去,只怕整個邵州城都要人心惶惶了。
詩情碧霄也把宅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詩情和柴曠還順帶去外頭逛了一圈,回來同樣說起這件事:“娘子,米價現在太貴了,咱們也就罷了,還算有點存錢,可普通老百姓怎麼買得起,可別到時候有水喝了,反倒餓死人!”
碧霄奇怪:“官府怎麼不開官倉放糧呢?”
顧香生道:“開倉放糧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現在城中還沒到無米可吃的程度,尋常人家一般都有存糧,米價貴是因為糧商們有意囤貨,抬高價格,想趁著災難發一筆橫財,官倉裡的存糧,一般要到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會開放賑濟,否則官倉糧食有限,人又是每天都要吃飯的,遲早都會耗光,還容易讓許多人產生依賴心理,以為一切都有官府在。”
席二郎恍然大悟:“那不就跟那幫無良藥商一樣麼,難怪都說無奸不商呢,個個都瞅準了機會想吸百姓的血!”
見其他人都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席二郎便將他們出去這一趟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碧霄也聽得義憤填膺:“呵,真當我們好欺負呢,怕是還想喊我們過去,看我們丟人呢!”
詩情倒是笑吟吟:“你氣什麼,咱們娘子難道是任人宰割的麼,怕是到時候反要嚇死他們呢!”
顧香生對兩人的惡趣味不予置評:“別太早下定論了,我們初來乍到,他們才是地頭蛇,我們只是想給席家村後山的藥草找一個足以長期來往合作的人而已,沒有必要涉入太深。”
收拾這宅子花了不少時間,詩情和碧霄也沒空精心料理什麼飯菜了,幾個人煮好一鍋小米粥,就著從席家村帶來的醬菜和乾糧,一頓晚飯就算解決了。
不像是在席家村,需要三人擠一個房間,來到這裡之後,顧香生終於有了獨自的居所,因